“爷爷……”阮天禄观察到爷爷的表情似乎与平常很不一样,这种不一样给他一种很有压力的感觉。
阮老坐在椅子上,示意阮天禄也坐下来。
阮天禄微感不安的做下,同时脑袋不停的转着,思索着能想到的一切可能性。难不成阮老会提陈陌楚的事情?不对,那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表情……
阮老捋了捋胡子,没有直接说话,而是等了一会儿,阮天禄被弄的都有些发汗了。他过一会儿开口说道:“这个江湖上的许多门派剑客,一生追寻剑道,最终也会有不少人因种种缘由死在剑下。江湖之人的人生,最是无常了。既是一种自由,也终究被束缚。哪怕是有人选择最终退隐,也很有可能甩不掉曾经沾染上的一身纷扰,所谓,一入江湖,便无绝期……”
阮天禄看着阮老,似乎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对自己说这些。
“天禄啊,你年纪尚轻,当然大有可为。不过到最后才能明白,平淡才最为可贵。本是有缘遇到你,留在身边,感受一下乡下的生活是怎样的,你没有觉得,比外面打打杀杀纷纷扰扰要惬意的多么?”
阮天禄微微有些紧张:“不知……爷爷此话何意?”
阮老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当真没有想起来任何事情吗?”
“……”阮天禄双手抓紧了衣摆,摇了摇头:“还没有……”
阮老手指随意敲了敲桌子:“那你在逸村,可是甘心待着?还是说你暂时没有办法才留下的?”
阮天禄咬了一下嘴唇:“……爷爷待我恩重如山,我能做的却很少,实在良心不安……”
阮老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问你恩情,你的良心也不是不安在这里……”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小路都不曾对老夫如此‘关心’。”
阮天禄诧异,不明白阮老这话的深意。
阮老直接点明说道:“老夫这旧屋之下的暗室,你想得到什么?”
阮天禄眸色一动,原来阮老已经发现了!
“你已经进去已经不止一次了,小路也知道吧,但是她与你倒是不同,即便让她知道有这个暗室,她也不会在意……不过无论你好奇什么,老夫这里,可没有什么值得你惦念的宝贝。”
阮天禄一下子站起来,面上愧疚:“抱歉爷爷,我……我就是好奇了些,绝对不是惦记什么!”
阮老没有说话,只是在衡量什么事情。
阮天禄试探性的问道:“爷爷是……要赶我走?”
阮老没有直接回答他,转而说道:“你所练的剑法,过于凌厉了。”
“嗯?”阮天禄意外更甚。
“你砍回来的柴,那切口处我都有看过。每一次都更加齐平,本是觉得你剑法不错,可是我去过你砍柴之处,有些十数年粗壮树干,能被你一剑劈断一半,着实力道不小啊!”
阮天禄神色有些难安,一向看起来无所事事的阮老,竟会如此细心注意自己,到底……还是提防着自己这个外来之人的。他解释道:“我只是……砍柴之时顺便练练恢复一下能力……”
阮老又说道:“平日你自己练功的时候,不愿人看到,一方面是不想扰到别人,同时也是不想旁人知道你练的功有些狠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