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外面水声哗啦,帘子里面的阮小路捧着烧鸡一口一口啃着,她心里盘算着事情,把鸡骨头吐在油纸包里面包起来往外面一丢,就枕着胳膊躺下去了。
天气渐凉,头发干的也慢,身上不禁感觉到几分冷意。她拉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没有一瞬间的功夫,就又掀开被子坐起来,然后盘腿开始打坐。
内功运转,身上稍微生出一丝暖意,但也没有多大效果,最不喜冷天,冬日里练功,比任何时候都要煎熬上数倍,身子寒冷,泡在冰潭,也只能咬牙挺着……她一点也不喜欢冬日,一点也不喜欢寒冷,本来就体寒,好像现在又有几分严重了……过了一会儿,床幔就被人给拉开了。
阮小路没有睁眼,就只是说道:“你也不问问我是不是没穿衣服,就这样掀开帘子吗?”
陈维君笑了一声:“哈,这房间也不是你一人在,你怎可能会光着身子在这里面待着?”
她收了功力,缓缓睁眼,看到站在面前之人穿着中衣,半披着头发,正在整理衣带。
“……头发干的好慢。”阮小路扭头甩了一下刚刚才不再滴水的长发。
“天气已经凉了,自然是干的慢些。但是现在不能出去吹风了,容易风寒的。”
“……”阮小路眼神微闪。
“早点睡吧。”陈维君在床榻边上坐下来,阮小路往里挪了挪,感觉两个人这样子,真的就如同夫妻一样……
见陈维君要脱下鞋子,她赶紧说道:“……等会儿再睡!”小路在他躺下之前利索的爬下床榻穿上鞋。
“……怎么了吗?”陈维君一脸不解。
“……湿气太重了,头发得要擦干了再睡。”她过去拿起盆架上一条干布巾,蒙在头发上使劲搓揉起来。
陈维君看着她,淡淡一笑:“过来,我帮你擦,那样不是要擦成疯子了?”
阮小路拒绝:“不劳烦,你自己给自己擦就行了。”
他摇了摇头:“我可不怕寒气湿气,睡一觉起来,明天也就干了。”
“我也不是没手没脚,用不着你。”阮小路拿下布巾,头发是干了许多,但是被搓的乱成一团,她便坐在镜子跟前开始梳头。
陈维君就坐在那里看着她,嘴角噙着笑意,也没有说什么。
小路一边梳头,一边从镜子的映射中看到后面的人,他就那样望着自己,一动不动,眼睛都不怎么眨。
“……一直看我干嘛啊?”她把头发梳顺之后放下梳子,转过头来。
“不干嘛,就想看着你。”他回答道。
小路垂眸片刻,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然后对他说道:“你帮我看看,背上的伤痕还明显吗?”
“……”陈维君一愣,就见她转身背对着自己,脱下了外衫,露出后背。那些伤痕确实已经淡了不少,他挑了挑眉头:“是你自己抹了伤药……还是找了楼文渊帮你?”
“……只要胳膊够长,没什么抹不到的。”
没有找楼文渊,他心中划过一丝窃喜,收回目光,点点头:“好多了,继续用一段时间的药,这些痕迹就差不多能消失了。”
她从包袱里面翻出药膏,朝人递过去:“喏,药瓶给你,帮我抹药吧。”
“……我?”他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
阮小路把衣服抱在身前挡着,坦然点头:“是啊,顺手的事,你要拒绝?”
他慢吞吞接过药瓶,眼神有些古怪:“……你今天,有点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