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皇帝答应了云简兮的要求,还发出了一道圣旨,命云简兮替谢寒衣医治,若是治好了就允云简兮提一个要求。
云简兮自然立下了军令状,若是治不好谢寒衣,为其陪葬。
而这样的消息,不过片刻就传遍了京城。
云简兮一路出宫,接受百姓的指指点点,面不改色。但是走进定王府的大门后,却感觉浑身不自在,因为姜暄夜领着一队侍卫,凌烟领着一队侍女,正笔直地站在进门处,仿佛在等她。
看到两人严阵以待的样子,云简兮微微挑眉:“你们在做什么?”
“等你!”姜暄夜答道,“王妃让你过去见她。”
凌烟上前两步,替她取下披风,压低声音道:“因为你立军令状的事情,奶奶生了好大的气,已经摔了两个罐子了,待会见到你先认个错,然后撒个娇,态度好一些。”
撒娇?云简兮侧头想了想,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她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这东西。
“你听到没有?”凌烟伸手拉了拉不说话的云简兮,督促道。
“我尽量。”云简兮默默道了一句,提步往老王妃的院子走去。
老王妃房中果然有些凌乱,两个罐子摔在地上,碎成了花,侍女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把这里收拾了,出去吧。”云简兮指了指地面,朝着那脸色十分不好的侍女道。
侍女巴不得一句,迅速将地面收拾干净,然后匆匆离开了。
“给奶奶请安。”云简兮这才朝着老王妃行礼。
“哼!”老王妃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云简兮淡淡一笑:“奶奶可是因为我擅自立下军令状,所以生气。”
“你还有脸提!你可知错?”老王妃怒道。
“不知!”云简兮嗓音淡淡,但是心中升起一丝暖意。她知道老王妃这之所以会这样表现,是因为关心她。
“你……气死我了。滚去祠堂跪着去,直到知道错为止!”老王妃苍老的嘴唇一颤一颤的,显然被气得不轻。
“是。”云简兮答应了一句,随后道,“奶奶,我之所以立军令状,是因为那谢寒衣的病我可以治。我就是有十足的把握才会这样做,奶奶别担心。”
说完,她转身缓缓离开。
老王妃先是被云简兮的话惊住,有些发愣,回过神来之后,叫住了已经走出门口的云简兮:“你要去哪里?”
云简兮回头,有些不解:“去祠堂跪着呀,不是您吩咐道。”
“你那么听话?那我叫你立军令状了吗?”老王妃不悦地道。
云简兮嘴角抽了抽,这话她没法接。
“还不滚回来!”老王妃拿起一个白玉杯子往云简兮身上丢,声音提高了几分。
将杯子接在手里,云简兮无奈回头,恭敬地站在老王妃面前,纤手把玩着白玉杯子。
老王妃静下心来,目光将眼前少女全身上下扫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
少女亭亭而立,一身裁剪合宜的紫色品服整齐地穿在身上,将她衬得温婉清贵。如玉的容颜上尽是从容淡然,白皙的纤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白玉杯子,给她添上一丝慵懒的气质,更给人一种自信和掌控一切的感觉。
就这么一瞬间,老王妃竟然相信了少女确实有把握医好谢寒衣的。
只是……
“你可知道谢寒衣的病南山先生也瞧过?他没有出手救治,就是知道十有八九是治不好的。南山先生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论医术比青云宗的林长老还好。”老王妃看着云简兮,开口道。
“不知。”云简兮表情淡淡,“我知道我能治好便可以。”
老王妃愣了一会,最终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试一下吧。若是不行奶奶再想其他办法。”
她觉得她或许当真可以试着相信云简兮,让她试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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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云简兮拎着圣旨上了马车,直奔国安侯府而去。本来她并不打算带凌烟去的,但凌烟却非要跟着,她也没有办法。
马车来到国安侯府之后,云简兮掀帘子下车,恰好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镂金锦衣的如玉身影上了不远处的华贵马车。那华贵马车没有停留,立即绝尘而去。
跳下马车之后,云简兮微微皱眉。方才消失在车帘后的男子背影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难道那是原主的熟人?
先云简兮下车的凌烟却以为她皱眉是因为陌生,于是道:“那是陵王的马车,方才那男子应该就是玄衣鬼面——陵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