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败东方云征,剑指秦旸。
郭纯阳的杀意已是无比明晰,今次这甲子论武,他的目标唯有秦旸。
“这······怕是有些不够妥当啊,旸皇现在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紫阳天师见状,不由道,“玄前辈,是否该劝上一劝,让二者等到甲子论武之后再斗。”
“劝人放弃报仇,是会遭天打雷劈的,紫阳。”玄九天淡淡道。
“固然劝他们暂时放弃争斗是一件颇为有利的事情,但这件有利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
“郭纯阳努力一辈子的基业已快被旸皇所毁,墨家另一位矩子因旸皇而死,风云阁、藏剑山庄等盟友也随之陨落。这般的血海深仇,单凭一个站在同一立场,你觉得能劝人放弃报仇吗?”
“哪怕郭纯阳能有十足的理智,他的那些盟友呢?他们二人这一战,是绝对无法劝下的。”
紫阳天师站在高位久了,并且本身也是早已过百,感情也变得淡薄了,却是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清郭纯阳心中的恨意和杀意。
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利益来衡量的,理想破灭、师友死伤,这些仇恨可无法用单纯的利益或者其他来让它们退却。
更别说,郭纯阳现在本身还代表着其他盟友的意愿,带着他们的仇恨前来复仇。
这样的仇恨,岂是一句劝就能消的。
“却是老道我糊涂了,”紫阳天师苦笑一声,道,“旸皇之于郭纯阳,便是萧冕之于我们,双方之仇怨,岂是因为暂时站在同一立场就能消的?并且旸皇此人心意莫测,郭纯阳怕是也不相信他会保护天柱吧。”
“所以,我们就当个旁观者吧。旁观这二者其中一人的落幕。”玄九天道。
“但若是旸皇胜了,且······”紫阳天师犹疑不定,“毕竟旸皇心思莫测。”
他的意思,自然是秦旸可能会反转立场,毕竟秦旸向来表现得很是看重实力。
“世事莫测,你我又岂能算尽一切。若真大势所趋,不可阻挡,便是旸皇不反转立场,那也无法阻止天柱被拔除。若因旸皇一人之力而致使胜负偏转,那即便是贫道救下了郭纯阳,也是于事无补,就算救下他的性命,也无法恢复他的伤势。”
玄九天自然知道紫阳天师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是想要自己在郭纯阳落败之际救上一救。
但实际上,郭纯阳若是落败,那就算救下他,也也于大局无益,更会恶了秦旸。
“与其想着是否救人,还不如盯着那诡异的摩醯首罗。”
玄九天说着,微微瞄了远方一眼,“贫道总感觉这佛尊的另一面太过诡异,他也许才是真正的和我们不站同一立场。”
玄九天专修清气,合阴阳之变,对于恶念、邪意的感应最是灵敏。摩醯首罗的魔性虽是隐藏得极好,但还是被玄九天捕捉到了些许端倪。
那欲将众生拖入苦海,永受苦难的魔性和浑浊恶意,令玄九天有着发自本心的厌恶感。
‘比起旸皇,此人才是真正的不可靠。’
不说玄九天这边二人的对话,秦旸在看到那剑尖直指自己之后,眼中也是流露出终于来了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