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货物被层层地包裹着,用板条箱的形式全方位地密封,这样即使在风高浪急的海上行驶,也不会因为磕碰而损坏。
但是对我来说,这样的包装就很费事了。我只能借来了羊角锤,一根一根地拔起深埋其中的钉子,才有办法打开其中一面的封板。等到我将三面的封板尽数卸下,发现里面还有一层包扎严实的织物,从头到脚把货物加上了一层防护。
我脸色一黑,又借来了剪刀,一点一点地铰开坚韧的不明织物,把布条一层层拆解下来。这些布条纤维粗大、颜色深湛,看上去就是及其耐磨抗热的材料。
等我全部拆开,发现布条下面还包裹着一层塑料薄膜!
我脸色更黑了,真是猜不透电视购物的千层套路,寄个东西哪来这么多的讲究?
这层薄膜应该是用于防湿防潮,阻挡空气的侵蚀。薄膜表面光滑油亮,却完全不透光,也看不清底下东西的样式。
但是走到这一步,我也看出来了,这个货物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搅拌机。分子料理神器搅拌机,怎么可能高两米宽半米,四四方方有棱有角?
当我最终揭开了谜底,却更加费解了,这东西明显货不对版啊!
“一面镜子……什么玩意儿?”
“老板,我接你的电话用一下。”
我来到酒馆电话前,却始终想不起来那天拨打的电话号码。琳见我在烦恼,也过来和我一起想,结果两个人都不记得当天拨打的是哪个电话。
“我们好像是电视购物看到的……可是这个时间节目已经结束了呢……”
琳打开了电视,把边上的人型盆栽吓了一跳。此时的电视购物频道上全是雪花点,只有循环播放的天气预报和寡淡无味的新闻节目还在进行着。
我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大手一挥:“扛走!有人来讨要再说!”
我想起来了,购物那天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压根儿没有付款,也没有留有效的联系方式。平白无故挣来一面全身镜,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吗?
我见天色也不早了,连忙跟场中的人告辞:“我也差不多要走了。明天开始我的食堂要开张了,各位嘉宾务必来捧个场!哦哦,老塞巴拉你不用举手,我说的嘉宾不包括你和迪克老板。”
我环视了一眼,又看向琳:“琳,明天也拜托你来帮忙啦!这个食堂的成败与否,我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说完,我就一手扛起了全身镜,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酒馆,回到了牧场。
…………
“唉哟,哪个混蛋挖的坑不填!”
我扛着镜子走进了矿石镇牧场的范围,立马被脚底下一个深坑绊了一跤,差点原地去世。
等我抬头一看,好家伙,这哪里是深坑,分明是工兵战壕啊!
一条条深沟连绵不绝地在牧场里游动着,从每个可容通过的道路上经过,把土地割截得支离破碎。不要说是我这样的普通人,这片场地换成一战时期从凡尔登战场撤下来的法军,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去。
……等一下,法军走不出去好像也很正常吧?
我能看得出来,这场景一定是塞巴拉的杰作。也只有这个老混蛋才能发挥出没有酒醉胜似酒醉的功力,东一铲子西一铲子,把铺设电线得工作,搞成这种歪歪扭扭的壕沟。
这老家伙不会真的是白旗军团的一员吧?
而另一边,哥茨施工的地方,就是截然不同的场面。这位资深包工头将仓库所在的用地进行了精确的划分,每个界限都做有明显的标志,还用石灰规划出了需要挖掘的土方,分项目、按步骤,井然有序地开展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