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复读机小队还坐在帐篷里发呆。刚才还预备回去汇报好消息,忽然就碰上这种奇怪的情况,内心的疑惑无以复加,幸好为了掩饰身份都戴着外形狰狞的战争面具,才没有现场表演十脸懵逼.jpg。
“抓住他们!把这些家伙全部留下!”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贝特霍尔德酋长愤怒的咆哮外,竟然没有其他的声响。
这是什么情况?!我在天际省杀了鸡也无非是这个动静吧!
我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贝特霍尔德已经拔出了腰间的斧子冲我们砍来,巨河部落剩下的人手鱼贯而入,疯狂无比地向我们挥刀砍杀,毫不在意会不会伤及无辜。
即便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和杉树氏族的人,也不至于这么肆无忌惮吧?部落的外交关系是靠摇骰子过判定的吗?我到底是意念袭击了访客还是精神暗算了商队?
我躲过攻击,转身抵住贝特霍尔德酋长劈下的斧子,连忙说道:“贝特霍尔德酋长,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但贝特霍尔德花白的须发怒张,宛如一头年老的雄狮,眼神里精光闪动着,身上肌肉猛然贲张,竟然又将斧刃向下压了几分。
这个老头子平时隐藏得很深,标榜自己是一个只会打人情牌的老头子,但这一次动手就让我看出了他隐藏的实力——能在短时间里,爆发出压倒我这具身体常规状态的力量,就是一件很惊人的事情了。
并且随后,他在几个呼吸间,力量还在进一步提高,初显老迈的身躯此时气息扑面而来,宛如沉睡中苏醒的巨兽,举手投足都将碾压而来。
“还想为你的阴谋诡计辩解吗!留着跟鬼魂说去吧!”
角力中贝特霍尔德离我很近,唾沫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平日里的和善伪装也消失不见。更重要的是,我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才首次读取到他身上的人物属性。
赫然其中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紫色特性“斗士”!
这个紫色“斗士”和我在哈马德身上看见的绿色“斗士”完全不同。
紫色的特性上写着:“贝特霍尔德在刻苦的训练后,学习到了角斗士的战斗技巧,能在战斗中发挥极强的实力。”
后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属性增益,包含了移动速度、近战闪避、免疫速度、心灵敏感度的多方面增益!
这两个同名的特性只是巧合吗?
我忽然想到,如果说人物特性的一部分来源于与生俱来的性格与天赋,那么是不是有一部分可以通过后天学习来获得?哈马德的绿色“斗士”,会不会是由紫色“斗士”特性的贝特霍尔德所传授的呢?
这里面的奥秘我从未探索过,一直以为就和我身上预先设置的特性一样,但事情似乎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简单……
恍神的功夫里我就被挡住了去路,乌利塞斯也纷纷被巨河部落的缠住,由于帐篷内空间狭小,只能捉对厮杀,导致短时间内我们都无法脱困,硬生生地被拖延在这里。
这样下去等对方援兵赶来,我们肯定要被彻底困住了!
我们被困住倒是没关系,但就怕对方趁机偷袭后方褐池部落。此时营帐外马蹄声不断,似乎是有什么变动或者阴谋在涌动。
况且如今格雷还没掌握部落大营的领导权,势力就被削弱到了原点,我若是想长久地为褐池部落争取来和平,眼下得另想办法了。
因此当下,不管出于自身还是大局考虑,我们现在的任务都是回去整理军力,情况变化得太快,还是放弃幻想、准备战斗吧!
值得一提的是,在场的人里面还有个内鬼格雷!
他大声吆喝着森波等手下离开,防止被无辜波及。但在贝特霍尔德的视角死角处,临走前格雷悄悄地踢折了好几根帐篷里的立柱。
我一眼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故意将力道往旁边一斜,整个人跌跌撞撞地摔向中央的支撑柱。在我的有意为之下,轻而易举地就撞断了这根帐篷支柱,随着半边柱子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后,帐篷转眼间就垮塌了下来!
整座帐篷瞬间倒塌大半,光线明暗不定之间混乱无比,即便巨河部落正在以命相搏也难免要顾及自己人的安危,给了我们一个逃窜的机会。
乌利塞斯带来的人也是精心挑选的精锐,因此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就随我一道逃出了帐篷,开始向山脚下围攻大营的出口逃命。
“马库斯,你为什么要跑?你不是能打过他们吗?”
乌利塞斯健步如飞地跟在我身后,还能挤出时间想我打听情况,“难道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我面色凝重:“计划个屁!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都谈妥了却忽然变脸,难道是你们几个在帐篷里吃了他们太多东西?”
乌利塞斯面色一惊:“不会吧,我只是多拿了两块肋排想带回去给红雀,连这些他们都要计较?!”
“……你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我言不由衷地夸奖道,回头一看,身材高大的贝特霍尔德酋长已经用斧头割破帐篷脱困而出,在营帐内大喊着守卫抓住我们。
多数的人和我们一样,还迷惑于巨大的关系落差,有的人还笑眯眯地与我们打招呼,可能以为是刚才的战斗后,又开始了百米冲刺主题的短跑友谊赛。
但还是有少数人,能够将帐篷坍塌和我们的出逃联系在一起。这些零星的勇士果断上前阻挡,却被我毫不留情地撞开,无法有效阻挡我们。
早就在一边看戏的格雷并没有动心,他对于这个破坏他计划的老头并没有好感。
但这时我听见了贝特霍尔德的咆哮:“杉树氏族的白隼酋长!我请求你的帮助!你将得到巨河部落的友谊!”
“抱歉,鄙人不善奔跑。况且雪牛祭祀叮嘱过我们,巨河部落似乎并不是值得相信的盟友。”格雷淡淡地摇了摇头。
贝特霍尔德刚才被我趁乱踹了一脚,此时想追击也来不及了,焦急地辩解道:“你们误会了,杉树氏族的驱逐事件我当年只是一个执行人!对于打伤你们的前任酋长我也很内疚!希望你们能不计前嫌,帮助对抗无耻的入侵者!”
刚才还是和平的缔造者,现在就是无耻的入侵者,我表示压力很大。希望什么时候能再从“科西嘉怪物在儒安港登陆”变成“至高陛下于今日抵达忠实的巴黎”吧。
他们的说话声音很大,贯彻了大声密谋的优良传统,因此我在部落营地里寻找出口时,还能听的一清二楚,直到我们靠近了营地的出口时,才彻底模糊再也听不见。
不过也不需要再听了,于公于私格雷都肯定不会答应的。
我在翻阅了营寨的外墙后,主动对乌利塞斯说道:“我来断后,你们马上赶回山上组织城防!告诉松鸦要做好接下来大战的准备!”
“什么?不行!必须一起回去!你觉得我们是累赘,所以需要你牺牲吗!”乌利塞斯愤怒地摇了摇头,表示这是极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