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妍随徐青跑了一趟,已经知道徐青是个人品低劣的小人,却万万没想到,他竟会以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逼迫姑姑上门提亲。
刘希明见刘希妍惊讶呆滞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父亲拒绝是为你好,可你呢?为了他跟父亲闹,跟母亲闹,还跟他跑出来!知道你跟他出走的消息,父亲气得差点昏过去,母亲又要照顾父亲又要管你的名声,还要担心你会不会死在外面,刘希妍,你知不知错!”
“我知道错了……”刘希妍跪倒在地上,父亲身体不好,会因为她的事伤神,她不是想不到,是不敢想。从离开家,她心里不是没有过犹豫,只是已经迈出了那一步,只是父母家人都反对,刘希妍也想告诉他们,她没有做错,徐青是钟爱她且勤奋上进的。如今这一切假象被兄长血淋淋的剥开,刘希妍止不住的流泪,兄长那一巴掌她都感觉不到疼。
卢老夫人初听这件事时,也恨不得给刘希妍一巴掌,只是到底是外孙女,到底怜惜她一路受的苦,老人家心软,时间一长,便是怜惜多过愤怒。此时见这般情形,终究叹了口气,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在没有酿成大错,如今既然来了,就在府上住下来,明哥儿明年也要春闱了,就留在京城读书备考吧!”
卢景奕大婚时,刘希明进京来祝贺,当时卢老夫人就劝他留下来备考,只是刘希明道科考时日还早,回乡备考也是一样,事实上只是放心不下常年生病的父亲,和不得不撑起一个家的母亲。这回为了刘希妍的事,一家子又是担惊受怕,又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返回南阳去,不过几个月也要北上,父母家书中已经嘱咐他,就在京城住下备考。
刘希明看了痛哭不止的刘希妍一眼,叹了口气,道:“别哭了,父亲和母亲嘱咐了,我们暂且在京城住下,待明年再行南下。”
“可是,父亲他——”
“父亲这些年什么风雨不曾见过,他只怕你受不住外面的风言风语!”刘希明刚才软下心肠,听刘希妍提起父亲,忍不住又升起一股气,父母嘱咐他们在京城住下,一来是为着他读书备考,免了奔波,二来自然是为了刘希妍,便是家中及时瞒住了消息,南阳巴掌大的地方,早就传出了各种各样的流言。
刘希妍闻言脸色白了白,什么样的风言风语,兄长不说她也知道。身为女子,便是父母将她保护的再好,她也明白流言蜚语的威力,只默默地垂下头,无声流泪。
卢老夫人叹了口气,女儿家的名声经不起蹉跎,而刘希妍这样的事,将好好的姑娘家送去出家也是有的。向媛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如何舍得就此舍了去,叫她在京城住下,自然是盼着她远离了南阳,能重新开始。
见刘希妍惨白的脸,卢老夫人到底是心软了,道:“别哭了,事情你大表哥、大表嫂已经替你解决了,京城远离南阳,等日后外祖母为你做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刘家兄妹在宁国公府安顿下来,卢景音的亲事也差不多定下来了。陈氏不愿意儿子再与宋家扯上关系,不等丈夫再提求娶宋家二姑娘的话,先说服了吴老夫人,接着便请媒人上卢家说亲。两家都有这个意向,吴家媒人上门,梁氏没有拿乔,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考虑到双方年纪都不小了,婚期就定在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