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可比二哥沉稳多了!”叶绾秋跟叶润启是双生子,自小一块儿长大,感情也比其他兄弟姐妹深厚些,但还真像叶绾秋所说的,叶绾秋从小就比叶润启沉稳多了。
李氏跟叶绾秋聊着家常,见叶绾秋有些倦怠的模样,便告辞离开。叶绾秋送李氏到门前,李氏不许她再送,这才转了回来,一进门就见着卢景奕坐在院子里喂鱼。叶绾秋不知卢景奕几时回来的,今日卢景悦出嫁,卢景奕和卢景安一道送嫁去了柳家,想来才从那边回来。
叶绾秋接了小丫鬟端来的茶,递给卢景奕,道:“世子几时回来的?累了吧,喝点茶水解渴。”
卢景奕接过茶盏,回头看叶绾秋,道:“在岳母跟娘子说起通房丫头的时候,怕娘子和岳母尴尬,就没进去。”
“……”要说李氏说起这事时,叶绾秋心里不舒服,但还真没有尴尬,但这会儿被卢景奕点出来,还真是尴尬得很。说起来,叶绾秋嫁给卢景奕这么长时间,如今都快做父母了,但要说感情深厚到什么程度,叶绾秋还真说不清。叶绾秋自己很清楚,她对卢景奕的感情,首先是因为卢景奕生得好,其次是两人性格也算合得来,但他们毕竟跟前世先恋爱后结婚的程序完全不同,叶绾秋从没想过喜不喜欢卢景奕这个问题。
卢景奕却不给叶绾秋喘息的时间,摆摆手示意下人们退下,自己将茶盏放到旁边,道:“我知道岳母的意思,但我现在想知道绾绾你的意思,你想把我推给别人吗?”
叶绾秋抬头看卢景奕,正对上卢景奕漆黑的眼。卢景奕生得俊美,平日不爱笑,看上去就是个矜贵的贵公子,却不知他笑起来一双眼中都带着喜意,仿佛阳光都灿烂了几分。叶绾秋想起那一日得知她有孕时,卢景奕眉眼带笑的模样,仿佛满心满眼都是高兴,此时却不同,一双眼仿佛幽深的黑洞,几乎要将她卷进去。
叶绾秋本能的觉得,这个答案对卢景奕很重要,对她和卢景奕的未来很重要,被卢景奕揽着肩膀,又紧紧盯着她的眼,叶绾秋没有回避,道:“我没想把你推给别人,只是母亲为我着想,我不好反驳她。”
卢景奕心里舒坦了些,只是依然不大满意,硬是缠着叶绾秋保证不会胡乱往他身边塞人,这事才算过去了。刚安抚好母亲,又花了力气来安抚丈夫的叶绾秋抓起一把鱼食丢进养鱼的大缸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事受委屈的不应该是她吗?怎么她还得哄好了亲娘又来哄丈夫?
卢景奕坐在旁边偷看叶绾秋,看着她往鱼缸里扔了一把鱼食还不够,还想再抓一把,连忙伸手握住叶绾秋的手,保住了鱼缸里几条金鱼的小命,道:“绾绾,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看咱们成亲以来,就两个人过日子,日子过得多舒坦!你再看看宋三那里,才成婚多久呢,一妻一妾就闹得鸡飞狗跳,没得让外人跟着一起看笑话。更何况,咱很快就要当爹娘了,你舍得咱孩子因为这些事,跟着受委屈吗?”
比起卢景奕来,其实叶绾秋更在意这些。前世的生活与这个时候完全不同,叶绾秋接受的也是完全不同于这个时候的教育,在感情和婚姻上,叶绾秋虽没有经历过,但她想要的也是情投意合的一双人。可来到这个世界,叶绾秋再是不甘心,也做不到一人之力跟一个时代对抗,所以一开始,她是想好了不动心的,毕竟,在爱情和生命二选一的情况下,没有深爱的她,肯定选生命。
只是感情的事,不是想控制就能完美控制的,叶绾秋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几时对卢景奕动了心,或许是他那张恰好叫她中意的脸,或许是假装漫不经心,却处处维护她的时候。叶绾秋得承认,真对卢景奕用了心,说好的云淡风轻就维持不住了,尤其是这个时候她有了卢景奕的孩子。李氏的话,是她最不想面对的,偏偏又是大多数人认为理所应当的,叶绾秋没对卢景奕说谎,她确实没想过将卢景奕推开,只想着先拖着。
卢景奕捧着叶绾秋的脸,见叶绾秋微微垂下眸子,便知她委屈了,搂着她坐下,道:“傻绾绾,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知道岳母没有坏心,都是为你好,我只是怕你不明白我的心意,胡乱将不相干的人拉进来,到时可就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听卢景奕这么说,叶绾秋侧目看他,道:“这可是你说的,日后可不能怪我善妒心眼小,容不下人!”
卢景奕又不傻,好容易这一茬过去了,自然连忙点头,道:“自然,不是绾绾心眼小容不下别人,是我心眼小,不乐意别人闯进来!”
解决了这件事,叶绾秋便有些好奇卢景奕提起宋承泽的事。宋承泽成婚那一日,青梅竹马的小表妹在宋家哀哀戚戚的哭了大半日,闹得宾客都知道宋家辜负了小表妹,这事叶绾秋知道,后头那杜家想换个新娘子,差点误了吉时叶绾秋也听卢景奕提起过,倒不知后头还发生了什么,所以那位小表妹已经如愿做了宋承泽的妾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