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小径,一直走到位于小径旁的凉亭里。
晚风从北面吹过来,有一种丝丝刺骨的感觉。宋禹不由得裹紧了一下外套,将两只手插进衣兜里取暖。
肖恪坐在中间的一张石凳上。宋禹本来站着的,见肖恪坐了下来,心里有些不服气,便坐到了他对面的一张石凳上。两人面对面地坐着。
宋禹心里极其纳闷,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自己在一帮兄弟面前还挺有威严的,可是只要和肖恪站在一块,自己的威严就不知不觉地削去了一大半。
肖恪看向宋禹,说:“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
宋禹正要说,可总感觉怪怪的,明明是自己让肖恪到这里,是自己有话要跟他,怎么弄得自己好像在像一个领导汇报似的。
宋禹挺直身板,正了正衣领,清了一下嗓子,拿出他平时在那帮兄弟面前那股威风的派头,说:“我想跟你说什么,你应该能猜到的!”
这时,宋禹才觉得自己的威风凛然又回来了。
不料,肖恪却一点都不吃她这一套,直截了当地说:“猜不到!你不妨直说!”
宋禹实在捉摸不透肖恪的心思,除了觉得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之外,其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宋禹按捺住心里的火气,说:“还是耿相忆的事!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我说的。首先你和耿相忆虽然已经认识了五年,可是你们相处的日子不过才两三个月而已。而且当初你们是在抗疫那种情况下,我相信你那时并没有喜欢我们耿相忆!我的没错吧?”
肖恪没有回答。宋禹继续说下去:“既然如此,你又怎么可能在五年后的这短短几天里,喜欢上耿相忆?耿相忆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更不是那种你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所以,如此你曾经把耿相忆当成朋友,麻烦你现在也只把她当成朋友看待!”
说罢,宋禹拿眼看着肖恪,盼望能在他的脸上找到一点赞同这番话的痕迹。
肖恪目光盯着面前石桌中间的一个象棋盘图。尽管凉亭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但还是可以看清楚那上面的棋盘图雕刻上去的,用红漆描绘着。
过去的五年的生活,就如同这石桌上的棋盘一样,每一步仿佛都走得小心翼翼。
半晌后,肖恪抬起眼睛,正巧和宋禹的视线撞在一块。他望着宋禹,说:“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对耿相忆没有意思?”
宋禹眼睛定定地看着肖恪,有些怔愣。他大概没有料到肖恪会说出这句话来。一阵寒风从身后吹来,才把他吹醒过来。
宋禹又裹紧了一下外套,整理了一下思绪,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五年前就喜欢耿相忆了?”
肖恪微微点了一下头,说:“没错!”
“可是,我听耿相忆说,你那时明明很讨厌她的!”
“她现在也觉得我讨厌她!”
耿相忆的确有跟宋禹这么说过。可是宋禹却看得出来,肖恪现在是喜欢她的。这么说,耿相忆不光现在没看出来肖恪对她的心意,就连以前也一样没有?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耿相忆的?”
“我也记不太清了!”
宋禹不由得陷入沉默。早知道这样,当初自己就该和耿母站在同一战线,不同意耿相忆加入志愿队。当初受了不少苦不说,还让她认识了肖恪。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
“你有告诉耿相忆,你五年前就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