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相忆坐在大堂休息区的椅子上,金黄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映着雪白的脸颊,暖洋洋的,犹如春日里的月光一样,有一种难得的娴静感。
耿相忆把目光从手里的屏幕移开,扭头往病房门口看了一眼,门是关着的。此时,赵洛还和宣姨在里面说话。
刚才见赵洛急匆匆地从家里赶过来,耿相忆为了给他和宣姨独自说话的空间,便和肖恪出了病房,来到休息区这边等待。
病房门紧闭着,见看不出什么情况,耿相忆就把视线移了回来,重新转到手机屏幕上。等得有些无聊,她就一边打游戏,一边等待,以此消磨时间。
她已经完胜了一局游戏,此时正在打第二局。这类游戏对她来说,貌似一点难度都没有,只是用来空闲时间消磨消磨时间而已。
肖恪坐在一旁,瞥了她一眼,心里生出一丝纳闷,问:“你刚才不还挺着急的吗?这会儿怎么有心思玩游戏了?”
的确,刚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耿相忆就明显有些坐立难安,好像在担心什么事似的。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看不出一丁点焦急样儿。如此鲜明的对比,虽然也曾在她身上看到过,但是仍然让人惊诧。
耿相忆的视线仍然没有离开屏幕,说:“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着急也没有用。既然这样,我倒不如安下心来,好好等等!”
肖恪半信半疑地看着耿相忆,什么时候她这么听我的话了?
过了一会儿,耿相忆停下手中的游戏,说:“不过,肖恪,我还是不太明白,宣姨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肖恪目光顿了顿,说:“兴许作为一个离异母亲的无奈吧!”
说罢,肖恪陷入长长的沉默里。低垂着眼睛,望着地板,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莫名的哀伤。
没一会儿,诊所走进来一个身影,把身后的阳光遮挡了住。耿相忆扭头一看,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略显魁梧,再仔细一看,竟是赵洛的舅舅。
他注意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耿相忆,很快就认出她,走过来,问:“你是和赵洛一块来的?”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肖恪,心里有些好奇,却没有说什么。
耿相忆站起身来,向他打了一声招呼,说:“不是!是我打电话叫肖恪来的!”
“你打电话的?”宣赢惊愣地望着她。
“是啊!赵洛的亲生母亲原来就是我的邻居宣姨。”
“原来送她来诊所的人是你!多谢!”宣赢万分感激道。
他问了宣姨在的病房号,谢过耿相忆后,抬脚往那边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耿相忆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绝不是因为昨晚见过这么简单。
“宣叔叔,请等一下!”耿相忆忽然喊了一句。
宣赢回过头来,问:“还有什么事吗?”
耿相忆踌躇了片刻,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宣姨在什么地方?”她忽然想了之前有一天早上,在家楼下的楼梯里遇到的一个中年男人。宣赢的身形和侧脸都和那人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