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的院门紧闭,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
此时,屋里没人!
严崇是一名街道环卫工人,早上就出门去上班了,现在还没回来。
前段时间,为了照顾生病住院的妻子,严崇特地请了好几天假。
可是请一天假,就意味着少一天的工资!本来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若是再多扣点工钱,到时候只怕家里真要揭不开锅。
于是,这两天见妻子的身体有所好转,严崇就赶忙出去工作。
每天早上,严崇都是煮好早饭才出门上班。他上班的时候,严崇妻就独自留在家中。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电视里播报有关疫情的新闻,知道确诊病例仍在增长,她心里就感觉堵得慌,才想着到外面散散心。
然而一路上遇不到人,也遇不到车,就连平时最热闹的健身广场,都不见一个人影。
好似现在外面比家里还安静!
她还在住院的时候,就听严崇说疫病爆发和封城的事。可当时她只是听说,对此并没什么概念和想法。
直到那天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她才看到了不寻常的情景!
原先拥堵的大马路上,见不到一辆车。就连公交车都好似销声匿迹了一样。
那天在路上等不到公交,也打不到出租车,最后是严崇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她,一路走回来!
活了大半辈子,她什么没见过,可像今天这种情景,真是人生头一遭见!
这一趟出来,不但没有减轻心里的烦躁,反叫人心里更加堵。索性她就直接回来!
没想到返回途中,轮椅陷进了泥坑里,上不去!
这事若是放在平时,她是丝毫不担心的。就算凭着自己的力量上不去,也总能在路上遇见一两个熟人,他们会帮着把轮椅弄上去。
可是现在村里的人几乎都足不出户,能不能见到人都是个问题!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耿相忆过来了。
严崇妻掏出钥匙开门。
院门前没有设门槛,轮椅可以轻易进出。
肖恪走在最后面,只见耿相忆娴熟地推动轮椅进到院里。其间,他用一只手撑住了反弹回来的一扇门,让她可以顺利通过。
院里跟第一次来时一样。唯一能看出不同的是,屋檐下的那一摞废品,似乎比之前又增多了一点。
这些废品都是严崇打扫街道的时候,捡拾回来的,然后再卖给收废品的人。通常可以卖到几十来块,有时候甚至上百块。
以往,捡拾来的废品很少会在家堆积得这么高!一般攒个三五天,严崇就会拿到废品回收站去卖。
然而,这段时间因为接近年关,又因为后来爆发疫情,回收站几乎全都关门歇业。
严崇一时间找不到可以卖废品的地方,废品便愈攒愈多了!
三人进了屋。
屋内客厅摆放着寻常人家都有的普通家具。然而,这些家具看上去很是陈旧,像是使用了好些年,带着黯淡的色彩和破损的模样。
其中一张椅子的椅面松脱,歪歪扭扭地斜挂在椅框上。另外,电视机前的大理石方桌,一个桌角磨损了一大块,而且脱漆得厉害。
耿相忆情不自禁地走到客厅一侧的墙壁前。
面前的墙上悬挂着一张用金色边框装裱的全家福,相片老旧且发黄。
相片里的是年轻时候的严崇夫妇,另外中间站着一个小男孩!
耿相忆扭头问:“阿姨,这个小男孩是你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