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村长亲自送两人出村委会门口。
一直以来,全村上下都知道严崇家里的事。
王强经常肆无忌惮地到严崇家闹事,严祥作为村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事关双方的债务问题,他实在爱莫能助。
如今,肖恪自愿为严崇一家的债务作担保,王强等人想必以后不会再到严崇家闹事。这是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往回走的时候,耿相忆问:“肖恪,你刚才为什么会跟王强他们打起来?”
“他们欠打!”
耿相忆赞同地拍了一下手,说:“我也这么觉得!刚才我在严一波家里,也跟他们交手了。你不知道他们当时有多过分,不仅把屋里的东西砸了,还差点害得严姨受伤……”
耿相忆说得声形并茂,却只字不提她被王强抢钱的事。
两人回到车里,驾车离开严家村。
车子行驶在路上,如同行驶在时空隧道里,眼睛所到之处,不见行人,就是车辆也寥寥无几。
从封城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可这种寂静的情景还是有些让人恍惚和不适应。
耿相忆百无聊赖地望向车窗外。
此时车正行驶在一条熟悉的商业街上。
这里离家不远。以前每逢节假日,只要是待在家里,早上都会到这附近吃早点。
然而,现在一排排店铺的卷帘门都被拉下来,关门闭户,门前一片冷清和萧条,透着一股陌生感。
突然,车经过一间面馆门口时,耿相忆立刻眼前一亮。
只见这间面馆竟然在营业!
耿相忆顿时喜出望外,好像捡到宝一样,连忙扭头叫肖恪停车。
肖恪如她所愿,把车停靠在路边。
耿相忆指了指被抛在车后的面馆,问:“肖恪,你还记不记得那间面馆?之前你在那里请我吃过热干面和三鲜豆皮的!”
肖恪当然记得那间面馆,只是当初明明是你没埋单就跑了,哪里是我请的!
耿相忆难得慷慨大方,说:“今天换我请你!”眼睛掠过一抹笑意。
推门下车后,耿相忆径直朝面馆走去,脚步轻盈。
面馆门口,阳光打在大树上,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剪影,好似零零碎碎的水晶片。
面馆的两扇玻璃门之间,摆放着一张长白桌,以此挡住进店的路。与此同时,玻璃门上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有“疫情期间,谢绝堂食”的字样。
一个外卖员正站在面馆门口等待出餐,其间不时低头看手机上的订单信息。旁边停着他的电动车,车后座上安装一个外卖箱。
面馆老板把打包好的两份餐食递给外卖员。
“这是医院的单吧,你不怕吗?”
外卖员露出一脸憨笑,额头上横着几条抬头纹,说:“怕什么,又不是没去过!”
随之,把餐食装进外卖箱里,骑上电动车,朝远处驶去。
面馆老板望着渐行渐远的电动车,微微摇了摇头。别说去医院,就是现在店里开张营业,心里都不免提心吊胆。
儿子一直反对疫情期间面馆营业。可是不营业,就没有收入来源。加上这个地段的租金贵,更是雪上加霜。
说来也真够讽刺的,当初就是看中这个地段人多热闹,那时每天早上店里人头攒动,夫妻俩经常忙得焦头烂额。
然而,眼下一天到晚,从门前走过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面馆老板回过神来,正要转身回到收银台,此时一个白色身影往这边走来,胳膊上系着一条黄丝带,相当显眼。
对方是个女孩,头顶反扣着一顶黑色鸭舌帽,露出半个饱满的额头,乌黑的两只眼睛如一汪清水。
“姑娘,请问吃点什么?”面馆老板问。
耿相忆用清脆的嗓音回答:“麻烦打包两份热干面和两份三鲜豆皮!”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