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静悄悄的。
此时,严回的手心里情不自禁地冒出一把汗。刚才那一番话,是她鼓足勇气说的。她不知道严一波会怎么想,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做。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只是告诉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穿着粉红护士服的人站在门口。
英子看到休息室里的两人,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对严回说:“刚才严姨见你那么久没有回来,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就让我来看看。你没事吧?”
严回挤出一丝笑,说:“我没事!”
严崇妻之所以担心严回出事,是因为知道她从昨晚到现在,已经一整天没有合眼。严崇妻让她先回去休息,可这孩子就是不肯回去。
英子扫了一眼桌上的热水壶,问:“水煮好了吗?严姨该吃药了!”
“啊,好了!”英子这才想起来这件事。
于是,她连忙端起热水壶,走出休息室。
严回走后,休息室里只留下严一波一人。停留了片刻之后,他也走了出去。
经过病房时,严一波看到严回正往一个纸杯倒水,她小心翼翼地端起水杯,稍微吹凉了一下,才递给母亲,动作娴熟温和,就像在照顾自己的亲人一样。
看到这一幕,严一波的心弦好像被什么拨动了一下。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五年里,严回照顾母亲的画面!
严一波没有推门进去,而是朝外面的庭院走去。
庭院里,门口的桂花香扑鼻而来。
严一波倚在一棵树干上,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盒和打火机,抖出一根香烟,刁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往斜上方吐出一缕白烟。烟雾在他的瘦削的面庞氤氲开来。
他朝门口的某一处望去,若有所思,目光复杂。
耿相忆正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正巧看到站在树下的严一波,于是朝他喊了一声。
严一波回过神来,抽回目光,扭头看,见耿相忆正热情地招呼他过去。
严一波稍稍眉头舒展,捻灭香烟,走到窗户边。
“耿相忆,你在这干嘛?该不会一直在偷窥我吧?”
耿相忆无视严一波的话,摩肩擦掌,等待他靠近,然后立即敛起笑容,伸手薅他的头发。
“你说我在这干嘛?要不是你跟肖恪告状,我能站在这吗?”
严一波防不胜防,疼得嗷叫了几声。听到耿相忆的话,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被肖恪罚站了?”
“你说呢!”见严一波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耿相忆更加用力薅他的头发,疼得他一个劲儿求饶。
耿相忆的气消了,才松开手,并顺势把刚才薅头发的手放在严一波的黑色夹克上蹭干净。
紧接着,她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撑了一下窗框,轻快的跳跃到窗户上,倚墙坐着,一条腿曲起来,一副潇洒随性劲儿。
肖恪没有在办公室里,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正因为肖恪没在,她才敢如此放肆。
严一波瞥了一眼耿相忆缠着绷带的右手,老实说,她的手受伤,跟他有点关系。
“你的手怎么样?”
“打你绰绰有余!”
“……”
“你这样坐着,不怕一会儿让肖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