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徐师傅和戴六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就互相认识。半年以前,戴六突然想当一名厨师,于是找了徐师傅拜师学艺,留在他的身边当学徒。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在徐师傅的眼里,戴六是一个心高气傲,很难静得下心来的人。
因此,当这次肖钜聘请徐师傅来给志愿队负责餐食的时候,徐师傅就带上戴六一起过来,好让他改一改心气浮躁的毛病。
今天早上,戴六的父亲见戴六一整晚没有回家,于是早早就打电话来询问徐师傅,志愿队里是不是通宵出任务?不然戴六怎么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家?
然而事实上,志愿队几乎不会通宵出任务。更何况戴六只是负责厨房工作的工作人员,更是没有通宵出任务的必要。
肖钜正坐在办公桌前,用桌上的座机拨打戴六的手机号,然而连打了两个,一直都没有打通。
在这之前,戴六家人和徐师傅就已经给戴六打过电话,但是戴六一直都没有接听。这才让他们感到担心。
肖钜默默地放下电话听筒后,眉头紧锁。
肖恪坐在一旁的一张转椅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哥,我记得你说过戴六昨天向你请假?”
肖钜点头:“没错!他说家里的猫拉稀,要带它去看医生。“
徐师傅突然插进来一句话:“戴六的家里根本就没有养猫。这是戴六他爸告诉我的!”
今天早上,徐师傅特地向戴六的父亲打听了这件事。然而,戴父告诉他,家里根本就没有养过猫。
这主要是因为戴六的母亲对猫毛过敏,而且戴六也遗传了他母亲的这一特点,因此家里从来都没有养过猫,就连其他宠物都没有养过。
戴六昨天请假的时候,肖钜就曾对他的请假理由产生过怀疑。只是没想到,这个理由还真是戴六胡编乱造的!
既然他对猫毛过敏,为什么还要特意用养猫这个理由?难道他就没想过,这个谎言迟早会被拆穿吗?
“他爸知道他为什么要请假吗?”肖钜问。
“不知道!戴六从没有提过这件事!”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门和门框之间,开出一条狭窄的缝隙。此时,缝隙里出现一抹白色。
这被拥有一双锐利眼睛的肖恪注意到了。面对这一抹白色,他并没有声张,而是默默地看着。
耿相忆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外,背靠着门口一侧的墙壁,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对话。
起初,耿相忆并无心偷听,直到听到徐师傅说戴六失踪了,她才忍不住留下来,竖起耳朵听。
耿相忆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昨晚戴六比耿相忆先离开巷子,原来当时他并没有回家。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这时,一个防护服从旁边经过,看到耿相忆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又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不禁感到好奇。
于是走上前来拍了一下耿相忆的肩膀。
她刚想开口问耿相忆站在这干什么,不料却被耿相忆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耿相忆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防护服这才听到里面的对话声。原来耿相忆是在偷听。
见防护服示意自己不会出声,耿相忆才松手。
防护服缓了一口气,低声说:“耿相忆,你竟敢公然偷听?要是被肖恪知道了,你肯定又要受罚的!”
昨天耿相忆和戴六在厨房打架的事,很快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志愿队,包括她后来被罚打扫厨房。
耿相忆满不在乎地说:“这不叫偷听!这叫关心战友!”
防护服轻轻地“扑哧”一笑。
“你这关心战友的方式还挺特别的!”
“要不要一起?”
“别!这种特别的方式,还是留在特别的你吧!”
说罢,防护服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