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窗外的雨淅淅沥沥。
肖恪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苗川军的诊所里。他睁开眼睛,周围一片白色,原来自己躺在一间病房里。
脑子逐渐清醒过来,他逐渐想起在水里跟随着绳子往回游的时候,已经明显体力不支,无论是他还是落水者,身体的温度都在降低。后来,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游到岸边,被拉上岸的时候,几乎已经冷到失去直觉,全身止不住颤抖,接着便昏了过去
“你醒啦?”肖钜正坐在靠近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向他看过来。
“哥,你怎么来了?”肖恪坐起身来,轻晃了一下头,此时头仍旧有些昏沉。
“我接到电话后就赶过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病房里只有他和肖钜。
肖钜站起身来,倒了一杯热水给肖恪,好像看出了什么,问:“你在找耿相忆?”
接过水,肖恪问:“她去哪了?”
“我来的时候,没看到她。不过,听说是她把你送过来的。”
肖恪喝了一口水,心想也是,目前能想到把他送来苗川军的诊所的,估计只有耿相忆一个人。
“你过来,志愿队那边的事怎么办?”最近,志愿队的任务繁重,肖钜常常都是很晚才从口腔诊所回去。
“我让白柏暂时帮着处理一下。他们都挺担心你的。”
“已经没什么事,让他们别担心。”
“对了,我还没把这事告诉爸。”
肖恪沉默了片刻,说:“别告诉他!”
“你还在为妈的事怪他?”
“难道不应该怪他吗?”
“都已经过去了。其实爸心里对妈也有愧疚的!”
“现在愧疚有什么用。如果他真的关心妈的话,当初就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这时候病房门从外面打开了,两人都停止说话。肖恪朝门口看去,是曹南。
曹南见肖恪坐在病床上,惊喜道:“肖队,你醒啦!”
肖恪点了一下头:“你也还没回去啊。”
曹南来回看了看肖恪和肖钜,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却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大气不敢喘一下。
“那个落水的人怎么样了?”肖恪开口问道。
“你就他上来后,姚经理就送他去医院了。现在听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曹南想起手里的药,走过去把药递出去,“肖队,这是苗医生给你开的药。”
“谢谢,”肖恪接过药,“对了,你见到耿相忆了吗?”
“我们刚才是一起来的。可后来她好像有急事,就先走了。”
“去哪了?”
曹南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她没说。”
肖恪还处在昏迷的时候,曹南正在和苗川军说话,看到耿相忆一个人走到院里,肖恪的车就停在那里。他们就是用那辆车送肖恪来诊所的。
耿相忆从车后备箱里拿出滑板,之后就往门口走去了,看上去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
苗川军和曹南说了肖恪的情况后,曹南便追到门口去,可这时候,耿相忆已经踩上滑板,走远了。曹南试图给她打电话,她却没有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