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并未被吓到,而是态度强硬地说:“德妃深居宫中,对宫外的事情一无所知,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我不是昆仑奴,我是晋阳公主府的女官,要惩罚也是由晋阳公主下令,您没有权力惩罚我。
“陛下有旨,搜索整个皇宫,任何地方都不能遗漏,包括德妃您。
“若是德妃不愿意配合搜查,那就说明您做贼心虚,陛下的玉佩定然在您的身上。”
“你......”尹德妃气得脸色铁青。
丁志看傻了眼。
在他心中,晋阳公主身边的几个丫头,唯有秋月沉默寡言。或许是因为她的出身,她从不主动跟人说话,就算说话,也很简短,并且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自卑。
但今日,秋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强势,自信,举手投足间仿佛还有晋阳公主的影子。
尹德妃很愤怒,一个小小的昆仑奴竟敢欺负到她的头上,这口恶气,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旁边的宫女看出了尹德妃的意图,不顾身份地位,把德妃拉到一旁,小声劝道:“主子,晋阳公主失踪,陛下肯定是震怒,所以才大动干戈地搜查皇宫。
“这个时候,您若是为难晋阳公主的人,恐怕陛下不会帮着您。
“何况,晋阳公主就在您手中,日后晋阳公主倒了,还怕没有机会收拾一个小小的昆仑奴吗?”
尹德妃怒气一滞,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只要王庾倒了,她还愁找不到机会捏死这些咬人的蚂蚁吗?
但就算现在不为难秋月,她也得想办法过了面前这一关。
尹德妃想了想,怒气冲冲地来到丁志和秋月面前:“我身上没有陛下丢失的玉佩,倒是有陛下赐给我的玉佩。”
说到这里,她指了指腰间垂挂的玉佩,然后抬起高贵的头颅,用下巴对着他们:“我乃堂堂德妃,岂能容你们这些卑贱之人搜身?
“你们若不信,就去把陛下叫来,除了陛下,我不会让任何人搜我的身。”
秋月:“......”
虽然她的话说得很强势,但真让她以下犯上去搜德妃的身,她又不敢。
她怕这么做会给公主带来麻烦,毕竟德妃可不是那些好欺负的低品级嫔妃。
何况,她寻找的可不是什么玉佩,是一个大活人,公主当然不可能在德妃身上。
这时,丁志靠近秋月,小声劝道:“秋月女官,陛下还在太极宫等着,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见秋月没有出声,丁志便对尹德妃说:“德妃,得罪了,我们这就走。”
于是,丁志拉着秋月离开了这里。
到了外面,丁志忍不住对秋月说:“晋阳公主被刺客抓走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我们慢一分,晋阳公主就危险一分,还请秋月女官以大局为重。”
秋月自知理亏,垂头应道:“是。”
“走吧。”
在他们走后,尹德妃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暗道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她走进房间,挥退所有宫人,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若是秋月在这里,定然能认出这是李渊赐给王庾的令牌。
尹德妃抬手抚上令牌,她纤细的手指慢慢地滑过上面的纹路和字体,目光不禁变得痴迷。
把玩了一阵,她突然骂道:“陛下就是偏心,嫡子女有这块令牌也就罢了,凭什么一个义女也能拥有这块令牌?
“我的八郎才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凭什么他就不能拥有?
“且等着瞧,我一定会让我的儿子拥有这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