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媛愣愣地看着王庾,她要朱笔干什么?
李渊大手一挥:“取我的朱笔来。”
听到李渊的命令,岳郁立即去取。
取来之后,李渊吩咐:“给晋阳公主。”
王庾从岳郁手中接过朱笔,然后坐在书案后面,扯过一张白纸就画了起来。
她画得很快,片刻之间就把一张纸画满了。
然后她放下毛笔,来到李渊面前,指着纸上的图案说:“阿耶,这上面总共有十个图案,您暂且可认为它们都是胎记。
“每个图案的红色部分就是我现在身上的胎记,而这十个图案就是我根据残存的胎记画出来的完整胎记。
“由此可见,那一小块胎记不仅可以成为祥云胎记的一角,也可以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胎记的一角。”
闻言,郑淑媛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而李渊仔细看完后,捋着胡须说:“这些图案中,朱笔与黑笔所画的胎记相互连接,似浑然一体,没有一丝违和。
“看来,仅凭胎记的一角,还是无法窥探全貌。”
得到李渊的结论,王庾便举着纸给其他人看。
“刚才看了郑二娘的画,我还以为那就是祥云的一角,现在看了小庾儿画的,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可能。”
“是啊,看来陛下说得对,仅凭胎记的一角,是无法窥探全貌的。”
“对,没错......”
众人纷纷附和。
郑淑媛听见这些声音,后来又看见王庾画的那些图案,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叫道:“哪有胎记长这么难看的?这肯定不是原来的胎记。”
王庾挑眉看向她:“你想要好看的胎记?行,我画给你看。”
说着,她顺手把纸塞给最近的襄阳公主,然后坐回书案后面,继续画了起来。
同样是用朱笔画出她身上残存的胎记,然后用黑笔沿着红色部分,画出剩余的胎记。
这一次,她又画了十个图案。
“给,你要的好看的胎记。”王庾将纸直接塞到了郑淑媛的手中。
当郑淑媛看清楚纸上的图案时,她的身体不禁摇晃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不,不可能......”她恼羞成怒,抓着纸就想撕碎。
但有人阻止了她。
王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唤了她一声:“二娘。”
然后趁她抬头之际,王氏从她手中抽走了纸。
目光扫过那些像花草一样美丽的图案,王氏的心彻底凉了,晋阳公主说得没错,那一小块胎记并不能证明什么。
她颓然地将纸还给王庾,然后拉着郑淑媛退到一旁。
王庾心情复杂地看了王氏一眼,就把纸给了李渊。
李渊看完后,给其他人传阅。
“看来,传言有误,郑主簿不是小庾儿的亲生父亲......”
听见宗正卿的这句话,郑淑媛大受刺激,她用力甩开王氏的手,冲到了王庾面前。
“晋阳公主,你搞这么多花样出来,无非就是不想认我们,你就是......”
“你错了。”王庾打断她的话,用无比真挚的声音说:“在我六岁时,盗匪杀了我全家,只剩下我一人,那时我以为我的亲生父母已死。
“后来幸亏遇到了陛下,承蒙陛下不弃,收我为义女,才让我在乱世中活了下来,还让我有了一席安身立命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