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看着,李建成自然不能徇私。
于是,李建成的目光跳过秦王府的人,落在了赵王的乳母贺氏身上。
他沉着脸,用威严的声音问道:“贺氏,我问你,安陆郡王和恒山王因何打斗?”
听见他的声音,贺氏的心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看向莫丽芳,用眼神求助。
她的眼神没有逃过李世民的眼睛,李世民高声说道:“贺氏,在陛下面前,你看见什么就说什么,你若是撒谎,便是欺君。”
贺氏更纠结了,但下一刻,她看见莫丽芳微不可见地冲她点了一下头,她才下定决心:“回禀陛下,奴陪着赵王出来散步,先是遇见了恒山王,没过多久,又遇见了安陆郡王和梁郡王。
“后来,几位小主子因为见礼的事情吵了起来......再后来,赵王因为内急,奴便带着他先走了。
“至于安陆郡王和恒山王是怎么打起来的,奴和赵王什么都不知道。”
李渊问道:“那赵王为何会晕倒在地上?”
“是后来安陆郡王和恒山王打了起来,梁郡王找到赵王,把这件事告诉了赵王,赵王说他是他们的叔父,理应劝阻,所以,赵王便跑来劝阻他们。”
贺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当时场面太混乱了,赵王不过是一个孩子,怎么能阻止他们呢?
“因此,赵王受了伤,后来也不知是谁打的,赵王就被打晕了。”
听完贺氏的话,李元景面露惊讶,为何乳母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他不是因为内急离开的,而是被乳母拉走的,当然他明白乳母是为了保护他才这么做。
但是他晕倒是因为绊了谁的脚,而不是被打晕的。
他觉得若要弄清楚事实,就必须说真话。
于是,李元景张开嘴,想纠正贺氏的话,但手臂处突然传来痛感,他抬头看向了莫丽芳:“阿娘......”
莫丽芳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六郎,你受了伤,就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
接收到莫丽芳的暗示,李元景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李世民琢磨了一下贺氏的话,突然问道:“贺氏,你说他们因为见礼的事情吵了起来,那他们都说了什么,是怎么吵起来的?你详细说说。”
闻言,贺氏面色一白,但顶着宫中各位主子的目光,她不得不老实说道:“是......梁郡王说恒山王和赵王应该向安陆郡王行礼,因为......安陆郡王是皇太孙......”
听到这里,李元吉斥道:“放肆,在陛下面前也敢挑拨离间,说,是谁指使你的?”
李元吉天生面相丑陋,他生气的时候尤其可怕,贺氏被他吼得匍匐在地,身体直打哆嗦。
“奴......没有撒谎,也没有挑拨离间,梁郡王确实是这么说的,大家都听见了。”贺氏顶着巨大的压力说出了实话。
“胡说八道......”
李元吉很生气,但李世民打断了他的话:“齐王,你为何如此着急?是想掩盖什么吗?”
听见这话,李元吉顿时就炸了:“我有什么好掩盖的?我不过就是看不得这群贱奴冤枉小孩子。”
“是不是冤枉,听下去就知道了。”李世民突然语气一转,看向了站在杨氏身边的李承业:“或者,问一问小孩子就知道了。”
话落,李世民问李承业:“梁郡王,你当时有没有说让恒山王和赵王向安陆郡王行礼的话?”
杨氏暗中扯了扯李承业的袖子:“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