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易有些愕然的看着禀报的护卫,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护卫见李易好像没听清楚,于是又道了一遍:“主公,魏延骑着宝马跑了。”
这下李易确认自己的耳朵没问题,魏延真的是走了。
这个消息让李易很是出乎意料,不过他倒没什么恼怒,更不至于气急败坏,只是感觉很纳闷。
魏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啊,性格上或许有些笑毛病,但节操应该还是靠得住的。
那天在擂台上,魏延最后可是明显不敌,虽然出了意外没能打完,但李易当时若是直接判魏延输了,别说看热闹的百姓们不会有意见,即便是魏延本人也不会反驳。
可结果李易却称赞了魏延,说他胜了,还赠了他宝马,这其中包含的好意简直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更不要说,李易知道魏延不是寻常武夫,心中是有着大志向的,而自己刚好又是一郡太守,身处高位,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魏延想入仕,投奔自己绝对是首选。
再后退一步讲,即便是魏延不想选择李易,也该登门道个谢,说一声才是,方便日后相见,可这么骑马直接走了算是几个意思?
“慎言,魏文长非是小人,你且将事情详细道与我听。”
见到李易发问,护卫不敢再抱怨,赶忙说道:“就在主公与枪王饮宴之时,魏延找到门房,打听主公伤势如何,我等认得他,便告诉他实情,这时旁边又有人说起主公单手就压住了枪王,魏延好奇,问了枪王何许人,我等解释过后,魏延……”
说着说着,护卫脸色变了变,感觉貌似哪里有点不太对,仔细想了想,方才说道:“魏延听罢先是赞叹主公厉害,语气……很是尊敬,但后来不知为何,魏延忽然就不说话了,我等也没多想,直到过了一会,魏延对着府门拜了一拜,然后转身就走,我等反应过来之后,他已经走远,又想派人追去,奈何魏延马快,最后只在南门守军处问得魏延骑着火烧云出城走了,至于去了那里,却不得而知。”
李易一时没能想明白,但旁边静静听着的郭嘉忽然苦笑一声,道:“主公,魏文长是担心主公这里无他立足之地啊!”
李易听罢,怔了怔,紧接着用力拍了一下额头,满脸的无语。
典韦见他二人如此,明显什么明白了,唯独自己不知道,心中不由着急。
典韦还是看魏延很顺眼的,毕竟那天就属魏延最厉害,而且魏延说的“公平一战”,虽然较真,甚至不讨喜,但绝对称得上磊落,实在不像是拿了好处就跑的小人。
“军师,你告诉某,这到底是为何?”
郭嘉轻轻摇了摇脑袋,道:“主公身边有恶来这等万人敌,让魏延自愧不如,还有张、徐二位将军,因功被天子封侯,亦是名声传于天下,且最早追随主公,也不是魏延可比的。”
典韦重重点头,脸上露着笑,郭嘉把他放最前头,明显是说他最厉害嘛。
郭嘉继续道:“然而主公虽为南阳太守,但就明处来看,所管城池不过一处,最多再加上个叶县,如此,麾下兵马又能有多少?”
“唉!”
郭嘉叹了口气,道:“凡夫俗子不知主公志向远大,只当主公会长久如此,那么,以三位将军的本事,已经足够主公应对一切事物,魏延就算有本事,主公却未必用得上他。”
“而今日更是知道主公在枪王那里占了便宜,魏延怕是觉得自己在主公身边做个护卫都显多余,恰恰此人又不甘平庸,另寻他处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典韦听完,瞪大了眼睛,怒道:“主公何等人物,他若来,岂会没有叫他施展手脚的地方?”
郭嘉哈哈一笑,道:“凡夫俗子窥不透,如此才是主公啊。”
李易也笑了,道:“奉孝莫要拍马,嗯,此事便罢了,还有,叮嘱其他人,不许对此事乱嚼舌根,另外,千万记住,日后再见魏延,所有人都要以礼相待。”
“喏!”
李易下令,两人自然应下,但典韦忍了忍,没忍住,问道:“主公送了他一匹宝马,他就如此走了,将来不骂他忘恩负义已是仁慈,为何还要以礼相待?”
李易轻轻摇头,道:“当时赠马,虽然原因有些牵强,但毕竟不是他要强求,而是我主动做的主,因此,虽有小恩,却不好图报,否则传出去,必然会叫人笑话我等小气。”
典韦哑然,他也明白这一点,毕竟单纯从道理上来讲,魏延确实不欠啥。
见典韦郁闷,李易眼睛微微眯起,道:“而且,今日魏延离去,谁又能知道,会不会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典韦完全不懂李易这是什么意思,郭嘉倒是想的多一些,但毕竟没怎么接触过,他一时也不好对魏延的将来做太多的预判。
至于李易本人则是已经想明白了,魏延是因为感觉在他这里没了上升空间才选择离去的,所以,双方就关系上是没矛盾的,所以,只要魏延脑子上没坑,就不会去刘表那边效力,不否他日两人再见,那得多尴尬?
因此,魏延最大可能会去的就只有荆南那几个地方了,只要李易不把刘备放进来,荆南还有谁能让魏延效死?
而自己先赠马结好,今日宽厚以待,等将来见面之时,再给魏延好好嘘寒问暖一番,说不得又要上演一波长沙城头之事……
接下来的几日,李易以养伤为名,闭门不出,不见外客。
不过,所谓不见外客,只是说给普通人听的。
刘表每天一大早准时过来,然后中午归去,做出一副与李易亲密无间的样子,将李易膈应的不行,但刘表官那么大,又摆明是来送温暖的,李易除非撕破脸,那就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