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道:“主公为何会有此问,贾先生不是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了么?”
李易又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也是与郭嘉一般的神态,显然,众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如此,事情就好办了。
李易当即说道:“奉孝,稍后你就写下书信,让人连夜送宛城,请贾先生将张闿等人斩杀,然后取其头颅快马送到兖州曹操那里,过程无需隐瞒,就说张闿想来投奔于我,求我庇护,但我李易心有忠义,岂能留下这等小人?所以便将张闿等人杀了,今将首级送上,供曹操祭奠家中亡魂。”
如果是别人和从曹操有仇,李易可能会留下来,看看将来能不能有什么作用,可是张闿嘛……
这人且不说他能力怎么样,只看心性,单凭一些财帛就让他舍去官身不要,杀人全家,还是杀了一地州牧的全家……
这举动足以证明张闿的骨子里有贼性,脑子不好使,而且眼睛也瞎,留下他百无一用,只能是个祸患。
另外,李易对于曹操,刘备这些人,别看他一心都想着怎么弄死对方,那可不是李易讨厌他们,只是双方是对手关系,利益使然,注定不能共存罢了,其实李易内心深处还是很佩服对方的。
这些人死在他手里,那就算了,李易会将他们好好安葬,可如果是被别人干掉,特别是宵小之辈,李易多半会帮他们报仇。
如今张闿杀了曹操的家人,李易不留张闿也有类似的原因在。
贾诩明白李易的想法,知道李易肯定看不上张闿,所以才二话不说就下了杀手。
当然,贾诩也是不想让曹操那边误会,误认为是李易指使的张闿害他家人,以李易如今的势力虽然不怕曹操,却也不愿平白与曹操结下这种毁家灭族的死仇。
至于说杀了张闿,会不会让一些原本想要投奔李易的人心中生出畏惧,进而不敢前来,这点李易却是不怎么担心的。
有刘辟龚都还有周仓裴元绍做例子,已经足够证明李易对于落草之人的态度了,要是因为李易杀了一个灭门劫财的张闿就让他们心怀畏惧,呵呵……
想来那些人不是愚钝就是必然是有亏心之事,不来也罢!
相反,李易此举还能让世人看看他的操守,如今李易与曹操有矛盾乃是人所共知之事,但李易得到了曹操的杀父仇人,却是果断的将其送给了曹操,可向李易的节操满满,对于是非善恶分得非常清楚。
至于说在这个过程中,贾诩从张闿手里收缴的那些钱财,李易就不会还给曹操了,一来算是是他的劳务费,而且曹操心里应该也不好意思要,李易好人做到底,就不让他为难了。
因为有了张闿这档子意外,李易原本想离间吕布与曹操的心思也淡了,毕竟张闿的人头可是很大的一份人情,曹操本就没闲暇直接对扬州做什么,现在应该更加为难了,那么李易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万一被人瞧出端倪,反而不妙。
不过李易却是有种预感,以曹操性情,这次或许会来信表示对他感激涕零,可将来等两人真正敌对的时候,曹操多半会再拿张闿说事,诬陷是李易指派的张闿害他家人,然后以此作为出兵理由。
说定了关于孔融张闿的事情,时候已经不早,但李易看着自己身边主要官员都在,便顺势也把军元券的事情提了出来,因为之前就已经与人谈过,心中有了准备,又经过一番推敲过后,大家都觉得此事很是可行。
同时,众人也给那些降军定下了军饷。
如今天下兵马混乱,归属不同军饷也不同,这是比较正规的军队,至于那些不正规的,好多压根就没有军饷,饿了全靠抢……
荆州富庶,自然不会乱来,不过因为兵马是否精锐,驻守地方的不同,分工不同,军饷同样也有不同,因此,对于那些降军,众人一致给了他们最低的俸禄,每月米粮一斗(约三十斤),战时翻倍。
不过因为李易这边给的是军元券,实际消耗其实还要减半,但这也很不错了,李易丝毫不担心那些扬州降军会因此闹事,因为他们是俘虏,李易没有虐待他们,反而供他们吃喝,还发军饷,绝对称得上仁义。
于是李易就让徐晃开始在军中提前宣扬此事,算是预热,然后自己找黄月英解决军元券的技术问题,这方面也不难,印刷术太简单,李易这边早就有了,虽然工艺上不算精良,印不出钞票,也没太好的防伪手段,但纸张是独一份的,而且还是高档纸,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人伪造,甚至以现有技术支撑到天下一统都没什么大问题。
当即,李易又留众人吃了点宵夜,喝上肉汤,等身上暖烘烘的了,便送他们各自散去,至于李易自己,却是哼哼着回了后院,有些小纠结,今晚去哪好呢?
李易先是去了给伏寿安排的地方,却发现其中无人,唤来侍女问了下,这才知道,如今后院的人全都去了貂蝉那里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侍女解释李易都知道。
之前李易是当众骂的孔融,嗓门也大,消息自然隐瞒不住,想必是已经传入貂蝉耳中,让她又伤心了。
李易暗骂了一声,便快步往貂蝉那边走去,但等他进了门,瞧见排排坐的众女,发现情形跟他想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貂蝉眼睛确实有些红,明显是哭过,但现在脸上已经没有多少悲伤之色,反而有点……有点古怪。
其他人也跟貂蝉差不多,倒是伏寿,不知怎地,小脸有点黑。
李易轻咳一声,走了进去,直接坐到貂蝉身边,拉着她的手道:“你可是听到那些话了?别忘心里去,世上无聊之人多了去了,而且你家老爷我现在可是一州之主,惹急了我过去灭了他,看今后谁还敢说你坏话。”
貂蝉小脸微红,对李易的话很是受用,不过却没回话,只是频频往伏寿那边示意,李易转头一看,果然就见伏寿的小脸更黑了。
李易纳闷,却也不怕,一把拉过伏寿,在她脸上掐了下,问道:“人家貂蝉是受了委屈,你怎么也这样,我可不知道有人敢欺负你呢。”
伏寿年纪本就小,好不容易攒出一些威严,一下就被李易给弄没了,郁闷的掰扯着李易的手,脸色涨红的问道:“我听婢女们说,夫君去信讨要孔北……孔融之妻?”
“咳咳……”
李易猛的咳嗽了起来,感觉一阵脸热。
孔融都老大不小了,他老婆多半也是相当,再加上这年头的人多半老的快,李易可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李易赶忙解释道:“我当时不是被气糊涂了嘛,说的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