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摇摇头:“我们一家人,一起去。你马上就要出阁了,我想在你出阁之前看看外面。等你到了外面,你就会发现自己在天地之间是多么的藐小。”
“爹爹怕是去不了,他还要上早朝。”虽然很想让爹爹去,但那是不可能的。
元素将一朵梅花戴在林鸢头上:“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你没试过怎么妄下定论。”
元素看着林鸢头上的梅花,从林鸢头上摘下来:“不适合你。”
林鸢从元素手里夺过花:“怎么不适合了,我觉得很适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眼前的花。不适合你的东西,无论你怎么去争取依旧不适合你。有些幸福不止在眼前,只要你放弃眼前短暂的幸福。一会看到一片新大陆,那片新大陆才真的属于你。”不是林鸢的,她强求也没有用。
林鸢手里的花掉落:“皇上是有一点在乎我的,对不对?”
元素点点头:“是,可那又怎样。皇上给不了你未来,这一点皇上一直很清楚。皇上是怕你会像宜妃一样,他不想步上先皇的后尘。”
“就是因为皇上对你有好感,所以才不想你一辈子困在后宫。后宫那个地方,那群女人犹如豺狼虎豹。尤其是太后那个女人,你心里明明都知道不是么?”其实林鸢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林鸢笑了笑:“原来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不曾接受眼前的事实。”
“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尤其是知道没有结果,彼此放手未尝不好。心里有彼此,这是对你们最好的结果。皇上说他想你活着,只要你活着他才会无顾虑。”既然知道没结果,看着彼此幸福未尝不好。
皇上继续在皇宫和淑妃演戏,而林鸢也嫁给一个好人家。她会给林鸢找一个好人家,时间会淡化这世间的一切。
“那一天,皇上都和你说了什么。”之前素素和她说,当时她情绪激动什么都听不进去。现在她想知道,皇上心里怎么想的。皇上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心里正真的想法怕是只会吐露给元素。
元素回想那一天,皇上告诉她的话:“皇上说他虽然是天子,可是也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后宫在太后手里,他想保护好一个人很难。”
元素尽可能将原话说给林鸢,林鸢将头垂下。元素将手里的剪刀放下:“我和皇上相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他说那样的话。后宫的生杀大权在太后手里,太后为了杜绝宜妃的事情再发生。只要皇上有些好感的,都会一并铲除。”
“既然没能力保护你,不如将你交给一个能保护好你的。”元素说完这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初她说要退婚皇上一口就答应了,叶生趁机求婚皇上也允了。
原来皇上真正想要保护的人是她,皇上知道太后不喜欢她。即便日后娶了她,太后也会对她下手。不如将她许配给叶生,他们也刚好两情相悦。
难怪当日皇上要问她的意见,皇上问她爱不爱叶生。她回答之后皇上才下的诏书,皇上知道她有意将林鸢介绍给他。
他也没有拒绝,皇上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一直不说,也在很努力的接受林鸢。现在会变成这样,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林鸢因此伤心,皇上一直都是无辜的。皇上本来和林鸢没瓜葛,林鸢现在此番作为。皇上善良一定会因此内疚,真的是造孽啊!
没想到当初无心的事情,居然酿了这么大的祸。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若当初没有将林鸢介绍给皇上。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皇上大概已经做好了这辈子不爱人的打算。
要不也不会将林鸢推开,她一直以为皇上在梅林说的是林鸢。原来皇上想说的是她,她当时居然没发现。
林鸢见元素这个样子,不由的笑了笑:“现在知道了,皇上当初曾亲口告诉我。他将你许配给叶生,是想保护你。我明明知道皇上爱的人是你,可是我依旧喜欢他。”
人总是很奇怪,虽然和皇上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可是她知道皇上是孤独的,她想要暖化皇上那颗冰凉的心。就算皇上不喜欢她,可她依旧想飞蛾扑火。
元素起身坐到台阶上:“事情演变成这样,你可曾恨过我?若没有我,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林鸢过去坐在元素身边:“不,我很感激你。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你都帮我实现了。我努力过,依旧没攻克下他的心。不过他记住我了,知足了。”
“更何况你刚才说,喜欢不一定拥有。我想看着他幸福,这就足够了。过不了几年,他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也该嫁人了,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有些人注定有缘无分,又何须强求。
素素说的没错,不属于自己的。就算强求来,也不过是让自己难堪。她也该释怀了,可是若说不在乎那是假的。
“素素,你好像很了解我的心情。难道你以前也经历过这些?”林鸢打趣道。
元素摇摇头:“才没有!”她才不会承认,毕竟之前的事情。她还不愿意回想,现在就挺好的。
“和你开玩笑的,我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叶生对素素那么好,才不会对元素这样。
“我明天会让磬竹给你送药,明日你就别为难她了。”今日让磬竹等了那么久,她都有些心疼磬竹。
还以为元素要说什么,林鸢点点头:“我知道了,下一次不会为难你那个小丫鬟了。”
林鸢转身离开了,元素看了看梅树。也修剪的差不过了,剩下的就交给花农。到了下午,元素也无事做。就去了膳房,做了一些药膳。
元素将药膳分了好几份,府内所有人都有。她今日难得有好心情,元素给磬竹也留了一碗。磬竹送饭回来,将碗递给磬竹。磬竹将碗拿在手里:“小姐,你这是留给我的?”
元素点点头:“你跟着我,也不容易。”
“我心甘情愿跟着小姐,我很开心。”之前对小姐只是好奇,小姐刚开始是真的好凶。当时真的吓坏她了,后来才发现小姐是个老好人。
整日为别人操碎了心,该小姐管的她要管。不该小姐管的她也要管,磬竹对小姐真的很无奈。
昨日下雪树上积攒了不少的雪,今日太阳一出来雪全部融化了。元素想去荡秋千,结果看到树上不停的滴水。站在树下都感觉会滴水,还是算了。
元素刚准备走,就看到磬竹在一旁昏倒。元素连忙看向四周,在回头的时候看到剑仙。树上有滴水滴落,剑仙用手接住。
元素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我就来了。”既然错过了华裳,他不想再错过元素。
元素笑了笑:“还是别了,我有相公的。”
“那又如何?”
元素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般理直气壮。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我有相公,你还是死心吧!我们两情相悦,你没机会了。”
“不试过怎么知道,给我一年时间。若你爱上我,就离开他。若你拒绝我,那就代表你对我有情。你怕你自己爱上我,所以才会拒绝。”有些事情一定要试一下,他想知道答案。
风微微吹起两人的衣衫,发丝拍打在元素脸上。树上落下不少的水滴,两人的衣衫都被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