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永夜笑了笑:“顺口一问。”云悠悠闻言仔细的看着言子君,很快就从她的脸上发现了与苍梧相似的地方,心中不由的唏嘘。
言子君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向言子息:“他不敢动我,确实是因为神器。”
言子息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为什么?”神器不能开启的话不过就是一堆死物,而且父皇若是想要抢夺的话,自然手到擒来,根本不会留下四姐吧。
言子君看着他:“当年神器三分,动力源,机身,还有钥匙,动力源是历届君主所有,而机身是需要供奉在祠堂的,这钥匙……”言子君略微停顿。
言子息的眼中一亮:“钥匙在你手里!”
百里永夜和云悠悠的眼睛也一下子亮了起来,还担心找不到钥匙呢,想不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言子君今日既然肯说,必然就是要帮他们了!
言子君点了点头,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你知道为什么历代皇后都出自我母后的族系吗?”
“就因为这钥匙!”言子息看着言子君,先祖有令,历代帝王必立乐颜氏之女为皇后,若乐颜氏没有女子出生,那么就算是乐颜氏领养的女儿也必须立为皇后。
言子君点了点头:“当年先祖建国,乐颜氏虽是他的皇后,却也是御用的操控师,是他最放心的人,龙御归天之后,他将钥匙嘱托乐颜氏代代相传,说是协理,其实也有些监督之意。”
百里永夜听到这里看了一眼云悠悠,云悠悠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悄声说道:“这夫妻之间还存在监督之意,估计没有几对能过的好的吧。”百里永夜点了点头。南歌当年这位先祖出发点肯定是为了南歌的繁荣昌盛才会定下这个计划,但是却忘记了他的后辈不见得都是庸才,而乐颜氏的女儿也不见得全是贤淑,他这样的规矩反而容易让帝后不
合生出事端。
云悠悠心中也在摇头,知道以前是包办婚姻,这南歌的规矩,几百年只娶一家人实在是欠妥当,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搞不好这就近亲了啊。不过她也算是明白了,姤神重启需要三步,就算皇帝有动力源和机体,没有这钥匙,依旧启用不了姤神,而皇后拿着的那把钥匙,肯定是危难的时候交给了言子君,言子君以此制约皇帝。所以司寇年那个
计划,如今想来,不过是一个试探,试探言子君钥匙到底放在哪里了。想到这里她不由的一阵恶寒,看着百里永夜,百里永夜感觉到她眼中的寒意,伸手将她的手掌捂在了自己的手心,冲着她笑着微微的摇了摇头,那神情分明像是在说不要怕。云悠悠心中不由莞尔,眼中也
带了笑意,亮晶晶的看着百里永夜的心中痒痒的。“原来竟是如此,只可惜皇后娘娘……”言子息想到昔日的皇后娘娘,总是温柔着眉眼,就像现在的四姐。但是如今四姐的温柔不过是伪装,而皇后娘娘却是真正的温柔。其实乐颜氏也算是没有辜负先祖的委
托,因为乐颜氏的女子大多确实都是端庄贤惠的。只可惜,皇后死的有些惨。
“守着这么一个残暴不仁的,我并不觉得她的离去有什么难过。”言子君闻言轻笑了一声,目光淡然的看着言子息,好像这不过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言子息看着她,若是一般人肯定觉得她冷血无情,但是只有他们这样每日活在生死之间,提心吊胆的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来临的人才知道,死亡有时候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皇后娘娘的心思太过清明,活的
只怕比他们还要痛苦,死亡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百里永夜听到这里眸光微寒,当年言子君是借着皇后的死才顺利接手了宗祠的,只怕皇后的死跟南歌的皇帝是脱不了关系的。想到这里,饶是如他,这心中都不免一阵恶寒。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皇帝,这么多年来,挨个儿的杀气了自己的妻儿嫔妃,只怕这背后所图甚大啊!
云悠悠心中叹息,人人都羡慕帝王家衣食无忧,但是看看南歌的这些皇子们,当真是有钱有权也不见得有快乐啊。或许我们挣得不多,但是偶尔多个奖金什么的不也得高兴好几天,所以内心的愉悦有时候
是大于物质的。内心满足和充盈才会更加的幸福。
言子君说道这里,继续看向言子息:“既然话已至此,有些事情我们不妨也摊开了。”
言子息眼眸一沉:“你说的是暴民的事情?”
言子君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手,一个身影就缓步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众人定睛,就看到那一张威武的国字脸,不是公孙翼还能是谁?
云悠悠见到公孙翼不由的一愣:“你怎么在这里?”话一出口,看着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顿时明白过来,这显然是早有预谋啊。
百里永夜和言子息早就猜到了,所以面容平静的看着他们,公孙翼微微的扬起了嘴角看着言子息:“既然是你南歌未来的王,那么我和子君必然助你。”言子息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又想到了苍梧,眼神一暗,但是众人知道眼下不是墨迹的时候,一番商讨之后,言子君看着他们:“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说着转头看向公孙翼:“暴民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
公孙翼点了点头,几个人鱼贯而出,公孙翼看着他们出去,转身正要离去,走在最后的言子君忽然转头看向他,公孙翼眉眼一敛:“还有事情?”
“你会梳头吗?”言子君忽然开口,公孙翼一愣:“什么?”
言子君见他有些发懵的模样,不由的嫣然一笑:“没什么。”说着转身离去,公孙翼一片茫然,只是眼中满是言子君那个巧笑嫣然的神情,那样的神情只出现在她年少的时候,想不到竟然还有看到的一天。
公孙翼心中又惊又喜,完全失了往日的冷静,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梳头,梳什么头?”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同一时间,言子卿和言子书已经坐在了一起,桌上扔着一张密函,言子书脸色阴骘的看着言子卿:“我们这位十三弟真是藏的好深啊!”
言子卿的脸上也布满了阴云:“若不是此番他无所顾忌了,我们还真不知道他的演技这么好!”
“不过咱们这么想,只怕父皇也会这么想吧。”言子书冷笑了一声,再聪明又如何,还不是要畏惧父皇,所以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