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尸检结果出来了,假刘波确实做过整形手术,而且是‘大改造’,基本就跟换了个人差不多。
从年龄来看,他不可能是333号病房的小孩儿,更不是刘波。
我忽然想起在医院病房里捡到的发卡,因为是特殊病人的东西,我把女士包和发卡当作任务物品收集起来,存到组里的小仓库中了。
女士包和发卡上有没有能证明病人身份的东西,需要由鉴定部门检查后才能知道。
我把东西送到单位鉴定科,请曾珊帮忙仔细检查一下。
曾珊从包的内兜里提取到一小片指甲盖,可能是剪指甲的时候无意中掉进去的。
这次鉴定结果很快出来了,女士包里的指甲和假刘波匹配成功。
可惜假刘波、也就是北香梅已经死了,没办法亲自交待他这些年的经历。
但我们知道他在昨晚准备了一个大计划,这些年他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控制了一些人,他对掌门的威胁并不是虚张声势。
神灯和血棺应该是他成功的关键,昨晚他发现曾珊带去的是赝品,可能意识到掌门不会把真品给他,所以他控制着那些人让他们自杀。
好在追踪组的同事将这些人逐一找到救了下来,这些人清醒后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也没见过黑绳子。
事后我将北香梅的照片拿给他们看,这下他们一眼便认出照片中的人,有说这人是以前同事的、有说是孩子幼儿园的老师,还有人说他是网恋对象,刚分手一星期。
北香梅用各种不同的身份接触这些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全都见过面。
他们没见过黑绳子,不代表黑绳子没向他们下手,估计早在他们见到北香梅本人时,黑绳子就缠上他们了。
这些人彼此之间并不相识,男女老少都有,甚至还有几岁的小孩儿,表面看着毫无关联,可若真是这样,北香梅没必要费心思挨个接近他们,在大街上碰到谁缠谁就行了。
掌门让技术组的跟踪调查,看看这些人有什么内在联系,比如有某个共性。
北香梅将他们选出来,为要实施某个计划,计划需要神灯和血棺。
我在讨论组里发了一句话,这个组是临时建的,凡是参与过那晚运送神灯、血棺行动的人都在里边。
——是不是为了复活血棺里的人啊?那些人是祭品。
古老的复活仪式,往往都和鲜血与鲜活的生命有关,当然,我只是随便一猜,对于一个不爱动脑的人来说,推理什么的,重在参与就好。
血棺太过古怪,曾珊他们没有贸然打开,两件东西暂时存放在鉴定科,等研究出结果再入库。
不管是鉴定还是调查受害人都没我的事,空闲下来的时光,我正好去组里装门窗。
门窗、显示器、镜子,全部换成新的,手里没紧急的任务,我就慢慢装,包子和素梦组团来玩儿,包子还很遗憾,没亲眼见识下大阵的威力。
素梦跟我说她不想无所事事,新时代让她眼花缭乱,可有一条没变,想赚钱就得工作。
大家都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再就业的困难我清楚,我问她想做什么,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问我能不能给她投点资,而且羞答答地叫了声‘附马’。
我连忙点头,说只要以后她不再叫我附马,多少钱我都出,出不起我去捡垃圾卖。
她伸出两根手指,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略带忐忑地说:“两千块。”
“两千?”我不确定地问。
“一千五也行!”她马上改口。
“你要干嘛?卖鞋垫啊?”
“不是。”
包子举着雪糕凑过来,抢着说:“她要卖烤面筋,环保电烤炉600、二手三轮400、进货500,其它调料什么的加起来两三百吧。”
“什么三轮才400块?”我倒不反对素梦做点小生意,赚不赚钱的,有个事情做,也能帮助她快速融入新社会。
“普通人力蹬的那种。”包子回答得如此熟练,看来这事准有她参与。
“二手电动三轮多少钱?”我问。
“一千五左右。”
“给你们五千,赚钱了还我,赔了就算了。”我拿出手机,给包子转了五千块钱,素梦没办银行卡,给她现金我不放心,她要买什么就让包子帮她买。
钱一到账,包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朝素梦晃晃手机,素梦立马向我鞠了一躬:“谢谢附马!”
“嗯?”我挑眉看她。
“哦,谢谢达令!”她马上改口。
“谢谢姐!”包子也跟着凑热闹。
“注意点,别让人欺负了。”两个小丫头街头摆摊,我不怕她们赔钱,就怕有人欺负她们。
“不怕,有帅哥保护我们。”包子摇头晃脑,我看她小尾巴要翘上天了。
“谁?林道长?”
“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对,他业余时间还得回收二手家电呢,没功夫跟着你。”我忽然想起单位群里出现的新梗,那天晚上林道长借了位路人的扩音器,在我们小组院外喊话,那一声回收旧家电,周围的同事全听见了,他们仗着林道长不水群,便开起玩笑,说怪不得业余时间从来见不着林道长,原来他正忙着走街蹿巷回收二手冰箱、冰柜、洗衣机。
林道长素来给他们一种超然于世,不染凡尘的感觉,这下有机会黑他一把,自然是要加大力度。
包子摇头叹气,似是有些同情谪仙般的林道长。
而她说的帅哥,是负责观察素梦的同事,本来素梦身上有监听设备,用不着派人24小时看着,但听说她要出去摆摊,就安排一个人先跟一段时间,免得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