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倒不用多虑,事后给我们一笔报酬就行,花钱保命,自在安心。
美女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下看向陈清寒,陈清寒点头说是的,我们救人不是白救,要给钱。
美女的表情一言难尽,她说救人是做好事,陈清寒肃着脸,说我们从不做好事,如果她不愿意付钱,我们就把她活埋在这。
美女不信,认为陈清寒在开玩笑,然后她就被陈清寒活埋了,准确地说,是把她扔进一个她绝对爬不上来的坑里。
坑在地道更下边,她如何呼救也不会有人听见,饿了一天一夜之后,她只得同意付钱。
在金钱面前、一切美好的幻想都是镜花水月,美女为钱的事对陈清寒的印象一落千丈。
清新脱俗的‘仙男’瞬间跌落凡尘,变成了满身铜臭的渣男。
陈清寒还没少要,说一条命的价格是五十万刀,如果接下来的路程顺利,就不再加价了,如果不顺,还得往上加。
美女顾不得形象地大骂他是混球,不是学者、是土匪。
陈清寒说假如她此刻能找来帮手,免费帮助我们,这笔钱可以免掉。
美女气得直揪头发,说这鬼地方,上哪找人去?
陈清寒说那不就得了,物以稀为贵、人力也是如此,如果她再骂下去,我们心情不好,她给一个亿也不好使,就地将她活埋。
美女试图揍他,陈清寒闪得及时,把美女晃个屁墩儿,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清寒这招比板冷脸管用,美女已经不想和他共处同一个空间。
跑腿小弟上前劝她,希望她别弄伤自己,眼下恢复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美女听了他的话,不再和陈清寒较劲,陈清寒活埋她的时候跑腿小弟也在,可他被我捆起来了,根本救不了美女。
美女知道二对二他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接下来的日子安心养病,等我们从封锁区挖出去,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
需要进食的三位断粮两天了,美女从嫌弃自己的味道,到失去嗅觉,只用了七天时间。
然而爬出封锁区,并不意味着有吃的,外面还是荒地。
水和食物耗尽,美女、跑腿小弟和黑猩猩虚弱得走两步就能摔倒,让他们饿着肚子在高温下行进,和杀了他们没什么区别。
陈清寒留他们在地下藏身,他去找路,我去找吃的。
我们俩是唯二还能动弹的人,陈清寒和我分头行动,他去找村庄或城镇,我去打猎。
荒漠没人,但有动物,大的没见着,小的倒被我遇上几只,我拎了两只地松鼠回地下通道,这种挖沙能力不错,可惜逃不出我的魔掌。
抗拒吃‘奇怪’的动物,是三天前的事,美女和跑腿小弟拒绝吃老鼠和蛇,宁可用两块糖果腹,也不肯吃血淋淋的蛇肉。
地松鼠我扔到他们面前,吃不吃是他们的选择,要是实在不想吃,那就只能啃野草了。
不过这地方的野草可不多,一天三顿地吃,吃不了几顿。
毕竟有‘猩’比他们下手快,黑猩猩看到草就薅,装进它的包里当粮食。
我给它一个小包,那是它的‘饭盒’,凡是它能吃的,它都收集起来装进包里。
还会拉上拉锁,以防被人偷了,没错,就是‘防偷’,美女和跑腿小弟如果靠近它一点,它立刻把包藏身后。
这让美女和跑腿小弟感到苦笑不得,然而现在看来,黑猩猩是早有预料,这两个‘高大强壮’的无毛猩猩准备跟它争夺食物了。
我跟跑腿小弟说,成为探险家首先要克服‘吃’的问题,嫌这嫌那的,当不了探险家。
跑腿小弟的听力恢复了一点,他受不得激将法,抓起地松鼠就要咬。
可是举在嘴前换了几个角度,都下不去嘴,不知该从哪咬好。
美女惊恐地看着他,问:“你要生吞它?”
跑腿小弟摇头,泄气道:“我…我不会处理这类食物。”
昨天陈清寒把捉来的蛇杀死扔他面前,他还尖叫来着,犹豫半天才说他不会处理蛇肉,大概意思是他不会剥皮放血。
陈清寒替他处理了,可他仍是下不去嘴,最后那条蛇让黑猩猩吃了。
今天陈清寒不在,我也不会剥皮放血,帮他们切块还行,但只怕那地松鼠被剁成肉酱,这俩人也是吃不下去。
我顺手拔了两把干草给他俩,据说在沙漠里,嚼草根能补水。
美女看着我手里的草摇头,说这种草不能吃,会中毒。
死倒不至于,就是吃完会上吐下泻,他们本来肚子里就没食儿,再腹泻,那更得脱水了。
跑腿小弟放下地松鼠,说他不能这么吃,野生动物身上有细菌,直接生吃会感染病毒或寄生虫。
我已经尽力了,他们要是饿死可怨不得我,我挖了两个深坑,又扣出一块石头,拿小刀在石头上刻字。
小刀是从车里捡的,还有螺丝刀等工具,跑腿小弟见我刻石头,伸头过来瞧。
赌气的事已经翻篇,看我刻的是他的名字,好奇地问我刻这个做什么。
我指指那两个深坑,说:“你们、的、坟墓,这个、是、墓碑!”
我提高音量,尽可能咬字清晰,告诉他我在刻他们的墓碑。
跑腿小弟摇头说不,他不会死、他不想死。
美女瞥了深坑一眼,她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半天,瘫靠在墙边,转脖子的力气都没有。
我估计她的脑子快停止运转了,这半个月来他们经历的不仅仅是饥饿,在地下爬行,忍着伤口的疼痛,意志力快消磨光了。
陈清寒能否带回好消息,是他们生存的关键,如果他回来说没找到村镇,跑腿小弟和美女恐怕就坚持不下去了。
好在天黑前陈清寒带着好消息回来了,他找到一个村子,但要想借交能工具,我们得付给人家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