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哥似乎不信,看了看那些大头人,说:“它们没有呼吸和心跳。”
“你是这么判断的?海肠子也没有呼吸和心跳。”我不以为然道。
大头人的身体构造明显和人类不同,判断它们生死的标准自然要改一改,比如我,也没有心跳,还不是照样活蹦乱跳的!
但我的例子不能和古小哥说,只能拿别的生物举例。
可他仍是摇头说:“就算它们身体构造再怎么奇特,也不可能活几千年。”
“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走到其中一个大头人旁边,挑接在它手臂上的电线拔下来一根。
没反应……
我又拔一根,一根接一根,直到只剩它脑袋上接着电线。
“你小心点,别漏电。”
“我都拔完了你才说,能不能再假点。”
“行,你快点拔,一根根拔得拔到什么时候。”
“快住手!”另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这声音说的是外语,随即牛仔帽出现在门口,但他没走进来,站在门外喊话。
“总算来了。”我小声嘀咕着,向门口走去。
“蠢货,你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别再继续,你会害了所有人!”牛仔帽一改之前的悠哉状态,吐沫星子喷出半米多远,我赶紧停在‘未降雨区’。
“我是不知道,你知道的话麻烦给我解释一下呗,谢谢。”我手里还攥着揪下来的电线,说‘电’是古小哥的理解,其实这东西就是一种能量,能量的种类很多,磁、光、电等等。
而大头人身上产的能量和常见的能量不太一样,没有磁力、不热也不会电人。
“整座古城都是它们创造出来的,凭它们的意念,懂吗,如果意念消散,古城就会消失,我们也会跟着消失,甚至你和你的队友们,大家一起玩完!”牛仔帽是真急了,挥舞着胳膊想冲进来,但他的手刚伸进门里,就像被蛰了似的,立刻收了回去。
我看到他的手背上黑了一片,像是皮肉被烧焦了,他疼痛难忍,呲牙咧嘴地瞪着我,却不肯走,仍站在门口咆哮。
大致意思就是要我赶紧停止愚蠢的行为,我问他恶灵也是大头人‘想’出来的?
牛仔帽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要是这么说的话,真正的恶灵应该是这些大头人,它们创造了古城和其中的一切,这片沙漠死亡区,是一个巨大的幻境。
但杜医生检查过石头人和植物人,它们的‘转基因’变化难道也是幻象?
不过其它事可以延后再议,我任他咆哮,等他喊够了,我才开口:“你能保证我队友们的安全我就不拔,现在你去把他们带过来,听好,他们要是死了、残了、被拍手印了,我就拔光这些线,不仅如此,我还要把它们集体火化。”
我边说边指指石椅上坐着的大头人。
“这个时间,他们恐怕已经加入恶灵一边。”牛仔帽恶声恶气地说:“你如果继续破坏那些线路,他们也会和我一起玩完。”
“不破坏,他们就不玩完了?变成恶灵的傀儡,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幻象古城里,不是玩完是什么,请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至少我们还活着!”
“啊…”我回头看了眼古小哥,这真是天涯何处觅知音,他们两个的想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你怎么知道自己还活着?这是幻象世界,它们可以制造出城市、恶灵,自然也能复制出已经死去的人。”
“不,我没死。”
“看看你吧,你的衣服、鞋子,和你进来的时候一样,如果是活人,在荒郊野外生活几年,这些东西会没有变化吗?”
牛仔帽被我说的产生了一丝动摇,眼神忽然闪躲开来,他自己肯定早就发现了这些不对劲,只是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当然,除非恶灵能用意念给他洗衣服,外加定期保养。
“你懂什么,这是核心的力量,它可以让人保持青春永驻,物品也一样,你看这城……”
“你不是说这城是幻象吗?”
“不,这么说其实不准确,它是用意念制造出来的,实体。”
“有形之物?”
“是的,强大的意念跟核心共同创造出的产物。”
“哦哦,原来是这样。”
“现在你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强了吧,赶紧放弃你的愚蠢行为!”
“行。”我转身走回石椅边上,举起两只胳膊活动了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12个大头人身上的电线全拔了。
“你在做什么?!”牛仔帽大吼。
“实践出真知啊。”我理所当然道。
“你——”牛仔帽惊恐地瞪大眼睛,“你想害死你的队友吗,你希望他们全都去死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比较相信陈禽兽,这家伙现在变得更厉害了。”
恶灵伤不了陈清寒,只要他在,杜医生他们一时半刻的就不会有事。
为什么恶灵想把人引到核心处去,如果它们真像牛仔帽说的那样强大,何必想方设法骗人去核心区呢。
我不管别人是否曾有此疑问,实验过没有,反正我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再说我本来就想叫醒大头人,我像个叛逆期少年,牛仔帽不让我动,我就偏要动。
电线拔光之后,大头人脑子里的光点突然停了,大概停了十几秒,便重新开始游动。
只不过这次游动的速度特别快,大概相当于沉睡和清醒状态下的大脑活动吧。
然而意外就在此时发生,十二个大头人中,有十一个的脑袋在光点高速的运转下……爆炸了!
声音和气球爆炸一模一样,把古小哥和牛仔帽都吓了一跳。
只有小红特别淡定,抹了把脸,甩掉迸溅到它脸上的脑液。
唯一没爆炸的大头人,脑内的光点渐渐减慢了速度,而且越来越慢,再慢下去就比它‘沉睡’的时候还慢了,如果它们也有脑死亡这种状态的话,这就是前奏。
十二个人构筑的幻象世界,现在少了十一个,按说应该有很大变化了。
我走到大门口,牛仔帽倒在地上,衣服又脏又旧,皮肤干枯褶皱,嘴巴大张着,已然变成一具脱水的尸体。
“他怎么了?”古小哥看不到门口的情景,急忙问道。
“死啦。”
“那你的队友……”
“我相信他们没事,这个人死挺久了。”我看着地上的干尸,他的袖口、领口有明显的磨损痕迹,还沾着一层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