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提醒他注意一点,别太张扬被孙远知道,孙远对法阵十分重视,有可能是他背后的支持者对法阵有什么企图。
如果让他知道陈清寒在找叶晓,很容易就能联想到我们在调查法阵的事。
上次我告诉他法阵消失了,然后又寻找了解法阵的人,这等于是告诉他我在骗他,法阵还在我们手里。
“放心吧,单位里没人知道。”陈清寒做事向来谨慎,我想到的事,他可能也想到了。
“蓝素绫没把我的事供出来吧?”这话我每天都要问一遍,快成我和陈清寒之间的问候语了。
“没有,她可能以为这不是秘密,不值得单独提出来说。”
确实有这种可能,我出任务不是一次两次了,使用业火的时候也有,其他人从未提起,蓝素绫以为别人都知道我有异能,所以没有大惊小怪,那她何必特意提起,显得少见多怪不说,这点小事也无法为她换取利益。
现在说是审问,其实更像是两股势力间的谈判,陈清寒说有人联系掌门,想把蓝素绫换出去,而且开出的条件让人很难拒绝。
掌门的意思是,在没把人换走前,尽可能地多问出些内幕。
这么一比较,我的事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孔朝烨在单位医院治疗,蓝素绫算是放过了他,他体内的蛊毒已解,但人像抽走了半条命,陈清寒说没个三年养不回来。
蓝素绫的蛊毒如此霸道,轻而易举就让一名精英外勤失去半条命,需要休养三年,不怪她背后的家族会下血本救她。
“纵虎归山,上头就不怕吗?”我从衣柜里翻出顶帽子,站在衣帽镜前比划着往头上戴,希望能掩盖住头顶的触角发卡。
那发卡很细,戴我头上根本看不到它,效果逼真,就像我头上长角了一样,这造型太过高调,得想个法子补救。
“想杀死蛊王没那么容易,只要那虫子不死,蓝素绫就不会死,这事挺难办的,所以……”陈清寒抢走我头上的帽子,戴他自己头上了。
“所以啥?”我看着陈清寒戴鸭舌帽,好像这是他第一次戴这种帽子,立刻年轻了好几岁的感觉。
“上面想找个人,在蓝素绫离开后,找机会杀了她。”
“先放、后杀。”
“嗯。”
“那蓝家人肯定想方设法保护她啊,这暗杀的活儿不好干,你可别去。”
“蓝素绫认识我,这事儿得找她没见过的人做。”
记住他这句话,第二天就打脸了!
因为单位的事情多,陈清寒确定我没啥事就回去继续加班了。
第二天早上包子给我发消息,说有惊天大新闻,单位群里都炸锅了。
蓝家不仅想换回蓝素绫,还想招赘陈清寒,与我们单位联姻,由对立变合作、化干戈为玉帛。
陈清寒比包子的动作稍微慢了点,他发的消息只有四个字,‘我没答应’。
亏我脑补了几出最强赘婿的经典场面,还想着给自己安排个角色,抢个亲啥的。
我给陈清寒发消息吐槽,蓝素绫现在就是只大虫子,蓝家怎么想出给她结亲的?
是陈清寒的话,他尚且有保命的希望,换成普通人,还不得让蛊王虫给tun了?
觉得打字不过瘾,我又补发一条语音消息:“你又不是咱单位的亲儿子,结亲的事为啥轮到你头上?”
我也是从艾兰墓回来,才知道于修是单位某位隐藏大佬的儿子,他家祖上是参与组建这一特殊部门的元老之一,每代都有优秀子弟加入一线外勤,而且必须是最强的那个。
外勤可以死,老于家的人却不能,他们家人要是死在任务中,那就是奇耻大辱,貌似是为了立什么永不倒的家族设定。
反正奇奇怪怪的家训,造就了奇奇怪怪的人,于修身为于家人,股子里刻着永夺第一的口号,单位一哥的头衔他势在必得,然而半路杀出个陈清寒,把他的江山分去一半。
但资源和许多杂七杂八的事,单位都会向于修多倾斜一点,看在他们于家的面子上,也得给他多点福利。
所以我觉得,于修才是单位的亲儿子,蓝家招赘的事,应该落到他头上,别扯上我家陈教授、谢谢。
陈清寒回复说我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是于修,那就要牵扯到于家,单位难道就不怕他们两家真的拧成一股绳?
“你们人类真复杂,我们血母人多简单。”
“确实,六个小男生为你们小血母人打破头了,老师请家长,你简单处理下。”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打的电话。”
“我去的话,可能就不止小朋友打架这么简单了。”
“刚刚不是说你们血母人简单。”
“对啊,简单、粗暴。”
“这事儿不止一次了,老师估计会谈给她转学的事,你和她谈谈。”
“行,我来处理,哦对了,最强赘婿有啥新进展及时更新啊。”
“我可能没有小包子手快,尽量吧。”
挂断陈清寒的电话,我咬咬牙,撸起袖子准备杀去幼儿园。
陈清寒随即发消息,提醒我换套衣服,别穿葬爱家族的制服去。
既然要转学了,还管它什么形象,奔着打架方便,我穿了高腰牛仔短裤和运动鞋,上身是宽松的T恤,挥拳头的时候不会束手束脚。
颜色当然是黑色,溅到血看不出来,武器就不用了,和普通人打架用不着武器。
半路上幼儿园的老师给我打过三通电话,催我快点到,六个男孩儿的妈妈已经等不及了。
我给小女王发消息,问她准备怎么做,从年龄上来说,她是成熟得不能再熟的成年人,从思想上来说,这些年她只是所处环境单纯,不太懂人情世故,并非存在什么缺陷,完全有独立思考做决定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