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守着的狱卒进得门来,不顾柳茹月的挣扎,强行把她押到一根十字形的木桩子旁,将她的双手撑开,一一绑在架子上。
柳茹月跟着楚阡澈跑镖学的那点子花拳绣腿在这些常年与囚犯打交道的狱卒跟前完全使不出来。
这样的地方,哪怕是江湖高手,能从这刑讯室逃出去,也逃不出大理寺监狱。
无意义的逃跑,只能罪加一等罢了。
柳茹月早就猜到他们会使屈打成招的主意,现在没什么好惊讶的。
思索间,狱卒已经甩鞭啪的一声打在了她身上。
若还是夏日里,这衣衫薄,这一鞭得打个皮开肉绽了。
还好天气转凉,这衣衫已经夹了薄棉絮,这一鞭抽的疼,但还不如上一世在冰天雪地里洗衣衫的时候手疼。
柳茹月苦中作乐的想着上一世的悲惨人生,这一鞭鞭抽在身上的鞭子,竟是让她觉得比上一世的状况好太多了。
狱丞见十娘被抽得皮开肉绽了,还死不开口,又问道,“这还只是开胃菜,看到我手里的钢针了吗,你若是还不承认,我就把这钢针贴着你的指甲盖插进肉里面,那蚀骨销魂的味道,任是铁骨硬汉都受不了,你这做饭的巧手怕是得毁了,以后都做不了菜了。”
柳茹月疼得龇牙咧嘴,“狱丞大人,民妇未曾听过谋害皇子一事,也无从听到,若是为了少受苦就承认,这手指保住了,我也得人头落地,到时候也做不了菜了。”
“到了这时候还嘴尖牙利,看来是个死不认罪的,来人,换刑。”
抽鞭之人收回鞭子,接过狱丞手里的钢针,走到木桩左侧,就准备对柳茹月的手指动手。
“慢着。”
一声轻叱,惊得正要动手的狱卒收了手,看向门口。
一个满脸和气的官员,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王狱丞,你这审问未经过我的批准,怎地就私自开始了?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妇人犯了北昙律法不成?”
王狱丞一见来人,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尔后便揣上了笑容迎了上去,“见过孙狱正大人,这妇人嘛,自是罪大恶极的,我得到情报,说她与两位皇子一案有所牵连。”
“是么,一个妇道人家,竟是如此穷凶极恶之人。”孙狱正一脸嫉恶如仇的望着挂在木桩子上的柳茹月。
又朝王狱丞伸出手,“把她的卷宗给我看看,我倒要看一下,这妇人姣好的皮囊下藏着怎样的祸心,若是证据确凿,我立刻上报大理寺卿裘大人,让这妇人早日处斩,以慰两位皇子在天之灵。”
王狱丞舔了舔嘴唇,卷宗怎么可能有。
大理寺的卷宗一得写清楚嫌犯所犯事情为何事,二得写出是何人供出她,这妇人抓来的匆忙,这些东西还在准备中,一时半刻也是拿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