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想和柳茹月以及四个孩子一起生活么?”
无助的表情在成熟男人的脸上会显得有些别扭,但陆铖泽皮相好,看上去竟是有几分让人怜惜的味道,“可以么?”
“我只问你想不想?”
“想,当然想,做梦都在想……”陆铖泽似是早就忘记男儿有泪不轻弹,在易炎彬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还不忘避开沈曼青的视线。
易炎彬用力的按着他的肩膀,“只要你想,我和黎家都会帮你,你不用害怕右相,黎家可不是害怕右相的文官,黎家人用命换来的今日荣耀,换一个女儿和夫君相守一生的机会,陛下和太后娘娘肯定会答应的。
黎家到了浅浅这一代,已经没有儿郎了,我父亲也不允许司寻改姓黎,而浅浅又无法再生育了。在永成长大之前,浅浅打算让你接触军务,有这些傍身,你又何惧右相?
等浅浅和你再生一个儿子,我希望你不要介意让其中一个孩子改姓黎。”
陆铖泽心中一惧,随后接踵而来的就是狂喜。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黎家军交给他了么?
哪怕他杀了柳茹月,但找一个假柳茹月来,黎家人不辨真假,也把黎家军给了他!
有了黎家军,有了右相也馋的流口水的粤西军权,他在丞相府再也不必伏低做小的听一个女人呼来喝去了。
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陆铖泽很快就压制住了,他俯首握拳,“我不想岳父为难,也不想害黎家和右相对上。”
右相嘱托的话,陆铖泽没办法完全说出口了,能到自己手里的兵权,他又如何舍得全让右相谈判之时捞了去。
就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却被易炎彬抓住了。
果然大悲大喜的情况下,人性最容易暴露,易炎彬胸膛处涌起一股残暴之气,还好多年的教养让他控制住了去摸鞭子的手。
他扭头看着肆意破坏房间的夫人,好生羡慕!
借着这一动作,易炎彬道,“你看你丈母娘,她会怕什么?她以前就害怕找不到女儿,她现在就害怕女儿不幸福,她会愧疚的。”
陆铖泽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丈母娘天不怕地不怕了,别的女人在大婚当日遇到不三不四的女人挺着大肚子闹上来,忍着不堪也会把婚结了,婚后再去收拾小妖精。
哪里会想黎浅浅那样,直接在仪式上,写封休书把男人休了,把自己名声搞臭了不说,还让那男人被长辈厌弃。
这样的女人,当不了成功男人背后的伟大女人。
还好,柳茹月被娘教导的很好,没长成黎浅浅这样的性子。
没等来答复,易炎彬再次下了一剂猛药,“我自是希望女儿幸福的,同时也希望黎家军能在你和颖儿后人手里继续替陛下守卫边疆,黎家不能断在浅浅和颖儿手里,你……责任重大啊,希望,我这些话不会让你为难。”
怎么会为难?
一点都不为难!
陆铖泽控制着砰砰砰直跳的心,新婚之夜、榜上提名之时他都没这么兴奋过,“岳父,你们吃的盐比我吃的大米都多,女婿软弱又没主见,全……都听你们的安排。”
“真是……太为难你了。”易炎彬在心里用着另一种口气,同时也收回了按在陆铖泽肩膀上的手。
“现在还不易向右相府发难,权利的交接得暗中进行,我和浅浅也得进宫禀明,明面上当着陛下和太后娘娘闹一闹才行,你在右相府且放宽心,不必为我们在宫中胡闹而担忧。”
陆铖泽仔细琢磨着这句话里的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几层意思,只等着一会儿回屋慢慢品。
当即也只能应下,“希望岳父和丈母娘能一切顺利,右相府,沈曼青虽娇蛮,好歹我也是她相中抢回来的,她虽会骂骂咧咧,倒也不会太为难我,希望岳父和丈母娘能让茹月安心休息,这句话……似乎有些多余了,你们自然是会对茹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