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二女儿身边的王氏闻言,立刻起身,看向了上首的皇后:“皇后娘娘,张家小姐无故闹事,没想到竟闹出了上次初月落水一案的真相,当真是让臣妇吃惊,竟然……竟然是李家小姐一手策划!”
大殿内的人皆立着耳朵,想听一听
王氏泫然欲泣:“竟然还敢提上次初月落水的事情,上次的事情,皇后娘娘不在都城怕是不知,刑部已经将事情前后查的是水落石出,张家为何被贬,在座众位也都心里有数。”
“李小姐如此行径,竟然还敢再提,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臣服有理,自是不怕,倒要和李家好好论一论事情原委,只是……”
王氏抽出锦帕点了点眼角,“只是家里的嫡长女实在是可怜,好端端不清不楚的就被人算计上了,臣服这做母亲的,实在是寝食难安,李家小姐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众位夫人面前就敢如此口出狂言,私底下不定怎么欺负臣妇家的初月呢。”
“初月自之前失忆,身子本就还在调理中,又落了一次水,风寒不知是养了多久啊,这才在李太医的医治下好转,今日,臣妇这心啊,实在是……还请娘娘为臣妇做主!”
顾老夫人坐在前面的位置上,闻言,也被芳姑搀扶着起身,中气十足道:“皇后娘娘,老身家中子女不比其他大人家,就只有这么几个,初月又是家里的嫡长女,如此被人陷害,老身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管,任凭心存不轨的人坏了学士府姑娘的名声,还请皇后娘娘为学士府做主!”
顾老夫人直接将学士府搬了出来,事情一旦牵扯到官员,尤其是一品大官,便是关乎朝廷的大事。
身边,言老夫人也撂下象牙筷,笑道:“初月丫头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着长大的,年纪轻轻就经此磨难,实在是令人忧心,何况歹人还口出狂言,我们这些老人家看小辈儿们受灾受难,这心里,也着实是不舒坦。”
母亲这般说,裴氏也看向了上首,眉眼轻扬,“李家的姑娘,可真是嚣张啊。”
事情一下子从个人上升到了家族。
嘉贵妃再也不能置身事外,厉声道:“大胆张慧儿,竟然敢无凭无据便随意污蔑她人,真是胆大包天,来人——”
“慢着。”殷皇后一手搭在圈椅上,眉眼漫着冷意,“嘉贵妃好大的威严啊,本宫还未开口处置,就想着先将人拖出去,怎么,是有什么事不能让本宫、让众位夫人知道不成?”
在场,除了后宫妃嫔,便是裴氏这位长公主和老夫人们。
裴氏已经嫁到言国公府,自然和言老夫人一条心,在自幼长大的皇宫里,底气不止足了一分半点,嗤笑道:“嘉贵妃是不知规矩吗?皇嫂还在上面坐着呢,就想自己做主,难道,是要越过皇后不成?”
众人默不作声。
长公主裴韵在未嫁时,便是宫里独一份的宠爱。
虽然和当今陛下不是一母同胞,却是自幼感情深厚。
后来皇帝登基之时,嫁入言国公府,成为国公夫人,依旧是出入皇宫自如。
堂堂公主愿意下嫁,可见夫妻二人是多么的伉俪情深。
皇帝更是三五不时的给国公府送赏赐,什么新奇玩意,后宫宠妃有的、皇子公主有的,长公主比之是只多不少。
明面上是赏到言国公府,可明眼人谁不知道,是冲着长公主去的?
嘉贵妃这些年再怎么恃宠而骄,都没有骄到长公主身上,因为皇帝当真是疼爱妹妹。
“长公主,臣妾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臣妾手中毕竟握着陛下亲赐的协理六宫之权,若是不仔细帮着皇后娘娘管教后宫的那陛下怪罪下来,臣妾可就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裴氏掀着眸子看了眼她,“嘉贵妃一张巧嘴,可真是黑白颠倒,若是皇嫂不在,你今日独自下定论,是体贴,可皇嫂现在在这里,你独自下定论,可不是体贴,是逾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