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簌簌没听明白,“小姐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怎么会被大石头砸呢?”
珍珠笑她:“小姐那是比喻,不是真的被石头砸了。”
“我倒是真愿意被石头给砸了!”
顾初月忽然出声,也不顾茶有多烫,直接灌了满口,气的小脸儿发青,“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的,交钱拿人走人,连半个时辰都用不了,到底是谁啊?闲着没事干去举报,现在风声这么紧,之前被封的馆子一个都没开张,南风馆怎么可能卖禁药?怎么敢卖禁药?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再说了,你查南风馆就查吧,偏偏赶在了这个时候来查,这下好了,人没租到不说,还惹了管事怀疑,还欠了仲逸表哥的人情!这下是真的又要从长计议了!”
珍珠一听到安二少爷的名字,忽然又想到了叶侍卫同她说看见了金戈复还,一下子便急道:“小姐伪装的这么好都被安二少爷给发现了,奴婢听叶侍卫说言大少爷可能也在现场,小姐不会被……”
听珍珠这么一说,原本只是郁闷烦躁的顾初月现在变得还有些害怕,一双水杏眸不安的四处乱看,“这……仲逸表哥会发现我,是因为我带了他之前送来的首饰,这才认出我的,我今天又没带一一送的首饰,何况一一连马车都没出,估计是没看见我的吧……应该不会认出来吧……”
珍珠拍了下自己的嘴,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连忙劝道:“小姐别担心了,奴婢都是随便说的。”
顾初月往后一靠,双手揉着太阳穴,圆润的小脸上将焦急不安尽敛,尽量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待到她彻底平静下来的时候,才忽然觉得今日,破绽重重。
越想越不对劲儿。
今天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事后,她感受到了明显的针对感。
朱侍郎来的,未免太及时了,还有什么塞外商人,什么通关文碟,每一句话都在针对她。
就像是为她量身设计一样。
现在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南风馆的死对头,暗中观察许久,计划了一场污蔑性报复,她误打误撞,成了其中一枚棋子;二是,整件事情,都是虚构的。
朱侍郎在撒谎!
可朱侍郎为什么要撒谎呢?让南风馆倒闭?
但是南风馆能开这么久,肯定是有背景的。
朱侍郎现在正在上升期,没必要这么得罪人,尤其还是身份不明的大官,很容易自断官路。
何况,就算是想要查封南风馆,为什么言闻一,会跟来。
她越想,越觉得蹊跷,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事情。
安泰贪污一案,是刑部张侍郎在审理。
刑部两位侍郎,这样的大案不是协同处理,而是放权一人,足见皇上偏袒之心。
水落石出之后,张侍郎必定加官进爵,刑部尚书的位置,非他莫属。
可经上次观澜湖一夜后,张家被贬,还彻底跌出了都城权贵名单,看似没有关联的事情,可透过表象看内质,实则是环环相扣。
安泰贪污的弓弩官银全部不翼而飞,张家涉嫌偷放罪犯导致安仲彬出逃,安若紫失踪。
相传,安若紫是携带着安泰贪污官银的账本和弓弩藏址地图出逃的。
如此一来,张家罪加一等。
皇上震怒,哪怕再有意提拔张家,却还是存了疑心,为平众怒,将人贬到外城任职。
刑部只剩下一位侍郎,安泰贪污的案子,自然落到了朱侍郎的身上。
所有事件,总会有个最终受益者。
而安家败落牵连出张家被贬,显然现在,朱侍郎,就成了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