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道:“我没什么大碍,倒是哥哥,我鲜少看到他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在长辈面前便发脾气的,怕是受了委屈。”
“小姐,大少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定会发脾气的。”
“正是因为我知道哥哥的脾气,他向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事事都要争个明白,可今日,却……”
丫鬟也觉得奇怪,“是啊,按照大少爷平日的作风,今日闹的好像是有些轻,小姐,您说这是为什么啊?”
宋倾城望着枝头如同鲜血一般刺目的红梅,轻轻呢喃,“哥哥,难道你……”
说着,她忽然捂唇咳了起来,胸口的剧烈起伏令她头晕到站不住,眼前的实物渐渐模糊,一阵眩晕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雪地里,如同破败的秋叶一般任风刮落,苍白灵秀惹人怜惜,却也悲凉不止。
她晕倒在地,手蓦然松开,掌心里的锦帕飘落在地,霜白色的锦帕上一片鲜红,已浸透到了未清扫干净的雪霜上,将两个丫鬟吓坏了,急忙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姐晕倒了!”
声音之大,就连还停在原地的顾初月都听见了,只是他们只听到了“来人”,却未听见之后的话。
顾芳菲有些担心,“大姐姐,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初月摇摇头,“我也听不清,算了,咱们也慢慢去转悠下吧,左右都出来了。”
言云敬听着声音,觉得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我去看看吧。”
她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丫鬟,小声道:“云敬表哥,我们现在是在别人家里,还是不要管那些闲事了,免得又管出些什么事情来。”
今日宋国公府一行,原本,便不大太平。
言云敬想了想,觉得在理,温声道:“初月表妹说的有理。”
不远处,言闻一冷嗤了声,“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这多管闲事的毛病。”
言云敬微微颔首,“大哥说的有理,云敬受教了。”
顾初月一听,连忙打岔道:“那什么嗯……我们快去看彩梅吧,彩梅好,彩梅妙,呵呵……”
那留下引路的丫鬟道:“请各位少爷小姐随奴婢来。”
顾初月拉着二妹妹便跟了上去,看着宋国公府处处显露着的富贵之景,忍不住感叹:“宋家是都城的老门户权贵了,什么饥荒洪灾捐款,总少不了宋家的身影,你说倾城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偏偏落了个这样的身子骨?”
顾芳菲摇了摇头,“上天之意,无从追究,命运如此,只能受着了。”
她听着二妹妹这话,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伤感,不禁道:“你这话,到底是在说倾城,还是在说你自己?”
“都一样罢了。”
顾初月笑了声,拉着她的手,拍了拍,“这怎么能一样呢?只要自己争取过了,无论失败与否,那才是你真正愿意相信的天意,反之,心口不一,当心抱憾终身。”
顾芳菲双眸缓缓瞪大,有些不敢相信道:“大姐姐,你……”
“我什么?”
“你说的,好像、好像有些道理。”
“你啊,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着,她放开了顾芳菲的手,走到了她面前,一路潇洒快活的走着,赏花说笑。
顾芳菲忽然定住了步子,望着这样肆意的大姐姐,出了神。
言闻一一直远远跟在小姑娘身后,见她终于落单,刚要提步上前,一道墨竹色身影却抢先一步,站到了小姑娘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