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迅速整理好披风,朝着广白笑了两声,可当她面对小孩子纯真的眼神时,突然一下子不知要如何开口。
难道要跟小白说这是你闻一哥哥啃的吗?
她会教坏小孩子的呀!
广白见姐姐不说话,歪头道:“姐姐是吃了什么东西生了过敏之症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起了疹子呢?”
她一双杏眸转了转,心虚的抿了下微肿的唇瓣,“姐姐的嘴是因为刚刚吃了辣子鸡丁才会肿的,脖子上的红点嘛,其实那不是过敏之症,也不是疹子,是被虫子咬的。”
广白听完,从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个小铜盒,跳下圆凳,跑到了她身边,“姐姐,这是师傅给我的草木膏,专治蚊虫叮咬,可有用了,给你。”
顾初月将铜盒又塞进了广白腰上的荷包里,“姐姐已经找了大夫,开了药膏,这个呀,你就自己留着吧。”
广白“哦”了一声,继续回到座位上用膳。
用过午膳,广白继续回厢房背书,顾初月将门关好,坐到了梳妆台前,解开披风。
今日,她穿了一身坦领襦裙,却不曾想给了大魔王可乘之机。
锁骨上,脖颈上,朵朵红梅盛开,晕染。
她……好想给大魔王一棒槌。
这要她如何见人,日日穿立领袄裙,用膳不摘披风?
最重要的是,万一请安时被祖母看到了怎么办?
被虫子叮的?
祖母不是小白啊……
她从盒子里取出之前治疗於伤剩下的药膏,墨绿色的药膏,触之清凉,效果很好。
她指尖点了一坨,化在脖子上的红痕上,最后——
手都酸了,还没抹完!
她气的直磨后槽牙。
抹好后,药膏很快就吸收了,只是一时半会看不见效果。
她欲午睡小憩,刚刚躺下便有丫鬟扣门。
“小姐,奴婢有事禀告。”
是阿离的声音。
她揉了揉太阳穴,将披风系好,才道:“进来吧。”
屋门打开,阿离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屋中温暖,顾初月穿的又多,再加上困意,小脸红彤彤的。
她揉着眼睛,见阿离抖个不停,迷糊道:“阿离,你……咋啦?”
阿离低头,往一旁挪了挪,正在这时,一玄衣少年走了进来,身姿高大,狭眸凌冽。
言闻一进到里屋,便坐到炕榻上,将自己的胳膊横在了小姑娘的肩膀上。
毫不避讳。
阿离满脸的歉意恐慌,“小姐,言大少爷来访。”
顾初月扭头瞪了一眼大魔王,看着阿离抖的像个筛子,就知道定是受了胁迫,也不怪她,毕竟别说阿离怕了,她也有点小害怕。
待阿离出了里屋,横在她肩膀上的手直接滑到了她的腰上。
少年的下颌搭在她的肩膀上,因为隔了圈貂毛围领,他并不能和小姑娘面颊相贴。
言闻一很是嫌弃,“睡觉怎么还裹的这般严实?”
不提还好,一提顾初月就炸了。
她将披风解开,随手丢到了一旁,伸着脖子凑到他眼前。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看你弄得……都是你做的好事!我要是不把自己裹得严实些,若是被人瞧见,我还要不要面子的?”
她气哄哄的撅嘴,一只手握拳毫不犹豫的捶向少年的胸口。
结果,疼的差点跳起来。
她是用了力气的,但是没想到大魔王的胸膛堪比磐石。
她低头揉着小拳头。
言闻一却很是好奇般凑近,狭眸里映着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梅,只觉得口干舌燥。
心里痒的厉害。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粗砺的指腹按上了一抹红痕,轻轻的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