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将胭脂米粥端进来时,恋恋不舍的将碗推到了对面,“呶,你吃吧。”
说完,一双眼睛不停的往这边瞟。
言闻一却不满于面前米粥,他侧身靠在引枕上,蹙眉道:“不是说要给我亲的吗?”
她惊讶的红了脸,未曾想过世间竟有这样的人,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最流氓的话。
况且……
“刚刚不是亲了吗?你要是不喝,就算了。”
说完,她就想把粥拿回来,哪知还没碰到,手就被挡了回去。
言闻一用右手执起汤匙,舀了舀,最后“啪”的一声,手指直接松开,“很饿,但是手用不上力。”
顾初月:“…………”
这汤匙好像并没有很重吧?
她抬眸看着他,“那就端起来喝。”
“太烫了。”
“那就别喝。”
她现在一点好脸色都不想摆出来。
言闻一不知小姑娘今日为何突然犯了脾气,却也不愿她不高兴,只好自顾自的慢慢喝。
胭脂米煮的软烂,他吃着与别的米粥别无二致,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因为是小姑娘让给他的,他还是全都喝光了。
碗里一粒米都不剩。
顾初月以为他是饿坏了,没忍住道:“要不要再吃些什么?”
言闻一狭眸幽幽,“你先前答应在广亭当众给我送的糕点呢?”
顾初月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大魔王居然来翻旧账了,而且一翻一个准。
她抓了抓鬓角,“……忘记了。”
言闻一单手支颐,就这么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神态倏然冷厉,“我现在就想吃。”
少年一个眼神,顾初月就有点怂,待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乖乖的走到了小厨房。
像是被打压的劳动人民一般,含着泪开始做糕点。
里屋,言闻一唇角勾起,似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径直走到了小姑娘的绣榻,脱长靴,解氅衣。
在躺下的那一瞬,眉眼也染了几分笑意。
果然还是小姑娘的榻软。
幸得把小姑娘支出去了,否则他哪里有机会赖在这不走?
小厨房里,顾初月挽起袖子,手上动作不停,匣子里还剩下的蜂巢蜜都被她舀出来做茯苓饼了。
簌簌几次想要过来帮忙,也都被她回拒了。
等她做好端回里屋时,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唯独绣榻的帘帐被放下来了,下面放着一双属于男人的……长靴……
怎么又跑她榻上去了?
顾初月撇撇嘴,将茯苓饼放到一旁,气哄哄的掀开帘帐。
言闻一已经睡着,盖着被子,将自己安排的可好了。
她翻了个白眼,见他眼瞎乌青,最终也没有叫醒他。
绣榻被占,她只好去炕榻上小憩。
时至傍晚,因着下了命令不让丫鬟进来,屋里的薰笼早就熄了,里面只有灰烬。
空气里泛着冷意。
顾初月是被冻醒的,她缩了缩肩膀,揉着眼睛去了绣榻,想看看人醒了没有。
总没得她这正主挨冻的道理吧?
哪知刚一掀开帘帐,顾初月纤细的腰肢就被人搂住,用力一带,撞进了个充满温暖的怀抱里。
言闻一把浑身泛着冷意的小姑娘死死的扣在怀里,许是因为刚醒,又许久未喝水,声音嘶哑的不行,“怎么才来啊?”
最后一个字音调上扬,撩人至极。
顾初月也是困极了,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怎的,自然而然便搂住了少年的劲腰,“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