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歧很少说话,若是说话,必定是不耐烦或者是要开杀戒,卿月陛下对他颇为忌惮,如今对方表示了不耐烦,他只能尴尬笑笑,对着温玉恒道:“令公子实在是真性情,都说虎父无犬子,父亲如您这般卓越不凡,你这儿子更是人中龙凤,超越你了啊。”
此时,已经恢复如常的温玉恒淡淡道:“自然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老子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一条虫?只不过这孩子从小娘就不在身边,被宠坏了,若有什么冲撞了老兄你,你可多担待。”
听了温玉恒的话,卿月皇帝哈哈大笑,说道:“王爷说笑了,令公子哪里是你说的那样?再说,朕也不敢啊。”
卿月是什么?在卿月陛下的眼里,那就是能屈能伸,面对拦路客千年,老祖宗都忍过来了,何至于会忍不了眼前这个?这可比拦路客好说话多了。
温玉恒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似乎人家夸赞的是他一样,之时嘴上却是叹息道:“说是这么说,只是我儿命苦,自小变被歹人所害,身中奇毒,若不是本王用尽全力寻找江湖神医,恐怕是早已白发人送黑发人。”
卿月皇帝文言挑眉:“哦?那现在可是有救?”
“自然。”
温玉恒说着,将手中空杯放下,仰天四十五度角:“本来是药石无医的,可偏偏在他生命垂危之际遇到了彩虹不消之地的遗孤,两人相处数日暗生情愫,不愿我儿早忘,便给我儿用了她戴在身上的救命良药,这才为我儿的性命延续至今。
只是很遗憾,这药只有那彩虹不消之地有,那女子身上也只有这一枚,却无法让我儿完全痊愈,是以,这才冒昧叨扰陛下,路过贵宝地去哪彩虹不消之地寻药救命。”
说到感人之处,温玉恒还落下了两滴鳄鱼的眼泪,看的杜薇眼角一抽,温歧也是眉头紧锁,双手握拳,忍着想要揍人的冲动。
彩虹不消之地的遗孤,说的跟真的似的,这话越来越没边了。
且不管他人如何表情,就说这卿月皇帝可是相当的配合,见温玉恒落泪,他立刻安抚道:“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寻到救命良机便是上天的好生之德,不忍王爷你痛失爱子,只是朕却记得祖上传承,说那画牢乃是神器,能育万物,姑娘手持画牢,怎么没有拿着宝贝救治令公子呢?”
说完,他还试探性的瞟了一眼杜薇,眼底全是疑惑,想着这个千机王儿媳妇定然就是这所谓的彩虹不消之地的遗孤,画牢到底有什么用处,怕是只有杜薇知道。
可画牢真的能治病吗?杜薇不知道,还在摸索阶段,可就算是摸索,她也十分清楚这就是一把武器,万万不能当做救人的良药,若是刻意,画牢怎么可能不给她一点警示?这卿月皇帝明显就是还在试探画牢的真伪。
杜薇并没有生气,卿月陛下做的也是对的,相对于他们本身的实力,他更相信画牢,拦路客的身份特殊,若真的有画牢,那这笔买卖就划算的多得多了。
所以,在卿月陛下看着她希望她能给出确定的答案的时候,杜薇便伸手将画牢拿了出来,随手画了几个符咒,形成了一个极为简单的符阵覆盖在了这个矿洞的洞口,然后说道:“这是一个简单的阵法,可以防止有人好奇进去被那些东西误伤,不过你们放心,这个符阵最多能维持一年,那个时候你们应该已经确定了那晶石的功效,加上平日你们再寻一些守卫在这里巡逻,应该不会有什么莽撞之人过来找麻烦。”
说着,杜薇看着卿月陛下道:“陛下,我们得诚意已经十分明显,等拦路客除去之后,我也会在卿月的边界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阵法,在你们还没法和外界抗衡之前,它会保护你们安全十年,我相信,以陛下您的手段,定能在十年之内,将卿月变得更加适合生存。”
卿月国历届王者都不是没脑子的人,否则,也不可能与虎谋皮还能发展至今。
卿月陛下闻言,再看到那闪着阵阵金光的金笔,心中的疑虑终于消除,对着杜薇郑重的深深的鞠了一躬,语气比之以往虔诚许多,他道:“卿月上下,感念夫人相救,永世不忘。”
这一次,他是以夫人称呼,尊重之意十分明显,曾经的轻视,小看全都不见。
杜薇小小,接受了他的参拜,接着说道:“陛下,恕我直言,贵国女性繁多,如此对待也不是办法,虽然女子柔弱,可若是得了有心人的训练,一样可以成为强横的存在。
你们卿月若是继续下去,等有人看出卿月之内的弊端,顺着这个弊端趁虚而入,卿月怕是危已,其实若是将这些女子妥善的利用起来,给与他们安定和承诺,我相信,除了卿月男子组成的兵马,她们一样可以成为卿月的守护。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危难之时,有人给了她一口吃的,她可以记上一辈子,报答一辈子,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个道理,不知道陛下是否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