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琴面上露出一抹愧疚之色，轻叹了一口气说。
“实在抱歉，我晓得，二十多年内，你承担了非人的折磨。”
“如今，你也该泄泄愤了。”
“要是你怨我，恨我，便动手吧。”
“无论你打我骂我，甚至是取我性命。”
“我都无怨无悔。”
牡丹摆摆手。
“既然他去世了，我干嘛将这份罪责强加在你的身上？”
沉默了片刻后，她忽然开口。
“我可以瞧瞧他嘛？”
姜琴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认真地说。
“可以，自然可以。如今老马被葬在墓园内。”
“他晓得有愧于你，因此，他曾经嘱咐过我。”
“若是他跟你都离开人世了，便将你们合葬。”
“他这一世欠你的债，就用下一世来偿。”
牡丹眼角噙着泪水。
“我晓得，我晓得他并非绝情。”
“其实，他很善良。”
“他就是希望能够倚靠自己，将村子变得繁荣一点。”
“在这点上，我无法帮助他。”
“如今发展成这样，他也放弃了很多东西。”
片刻后，牡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朝着跪地的白念开口。
“你别跪了，我原谅你了。”
白念激动地开口。
“师傅，多谢你。”
牡丹望向白念，一脸认真地开口。
“白念，说实话，你并不是最适合做巫女的人。”
“之前，你没有了爸爸妈妈，我便将你带回了家。”
“日后，你无论干嘛，都得三思而后行。”
“别总是依着自己性子来，晓得嘛？”
白念开口。
“我晓得了，师傅。”
牡丹继续开口。
“你现在给姜琴磕头，认错。”
“要是她依旧怪罪你，那你便以命赔命吧。”
白念闻言，二话没说，便直接扑通一声跪地，然后给姜琴磕了头。
“实在抱歉，我要了你老公的命，让你失去了老公。”
“要是你心中对我有怨恨，我可以立刻将我的命赔给你。”
姜琴深吸了一口气。
“我之前倒南山寺，特意给老马卜了一挂。”
“方丈之前便讲过，说老马是坚持不到知天命的年纪的。”
“也就是说，他是活不到五十岁的。”
“其实你并没有要他的命，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因此，我对你并无怨恨。”
白念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不过，你老公确确实实是死在我受伤的。”
“你难道真要饶了我？”
姜琴说。
“孩子，你现在年纪还小，我晓得是你动手结束了老马的生命。”
“可有时候，事情不能这么看。”
“老马的命，本就有天数，咱们无法阻止。”
“你现在太小，日后需要经历的事情还很多。”
“别跪了。”
“希望你日后，别再如此冲动了。”
林远辰没有讲话，从姜琴的话中。
他觉得，此刻的姜琴已经到了一种参透世间万物的境界。
其实，她能够不计较白念的所作所为，还真的是让人佩服。
林远辰不晓得的是，之后的姜琴，确实是参透世间万物，四大皆空。
在她身体完全恢复后，她便出了家。
世间种种，不再过问。
后来，她还达到了一定的造诣。
白念轻声开口。
“多谢。”
这两个字，白念是真心的。
即便是她，也惊讶于姜琴的大气。
牡丹说。
“你们都到外面等着吧，我想跟这位代付讲点事情。”
所有人微微颔首，然后离开了病房。
很快，病房内便剩下了林远辰跟牡丹二人。
牡丹好奇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