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吃,丽点点头,“你平日都自己做饭,还是下馆子,点外卖?”
“我自己做的多,我是姥姥带大的,从小看着她做饭,我帮厨,做些提灯挂线的事儿,姥姥,我妈的妈,后来老了,就是我在家做饭。现在,”
霭青朝孩子们努努嘴,“有了他们,太忙了没时间做饭就点外卖。”
英文里爷爷姥爷,奶奶姥姥不分,有时候还要加上些解释,“刚刚想起来,我们语言里人的称呼多,分的特别清楚。爷爷奶奶叔叔大爷姑姑堂兄弟姐妹,是爸爸这边的,姥姥姥爷舅舅姨妈表兄弟姐妹是妈妈这边的,一说称呼就知道谁是谁。”
“英文里加名字,比如奶奶,grandma南希,是我妈妈的妈,grandma安娜是我爸爸的妈。”
“文化这东西真有意思,你们注重名字,我们注重称呼,小辈们哪能叫长辈名字?古时候还刻意避讳,或者用其他字来替代。我以前有个老板,从肯尼亚来的,她们的习惯是给女孩子取姥姥的名字,以示敬意,结果表姐妹们都是一个名字,老板叫丽姿Liz,她有二十多个亲戚叫Liz,想象一下家庭聚会是什么样子?哈哈,我觉得还是我们的一套系统比较合理。”
“肯尼亚在非洲吧?那是另一个世界了。”
“历史上是不是大英帝国的殖民地?那里可是人人讲英语。”
丽耸了耸肩,对历史似乎是无知或者不感兴趣。
两个无知的人不应该聊什么历史了,还是回到吃吧,“你呢?你在家里做饭吗?”
“很少,有时候给孩子们做点儿,通尼商业应酬多,我是和朋友们聚会多。”
“我还想问你是做意大利餐还是爱尔兰餐,想跟你学习几道菜呢。”
“我给孩子们做意大利面条。噢,我上过课学做包馄饨,哪天我教你。”
霭青差点没噗哧笑出声,我刚刚说了一大堆好吃的词,中国人别的不会,做吃的都会。您这是上了一节课,就来教我包馄饨?谁给你的自信?
“好啊,馄饨我做过,不同地方有不同风格,非常想看你露一手。”
“可以可以,不过要等我从东部回来,给我爸过九十生日。”
“九十!长寿啊。生日快乐。”
“祝寿不能提前的。”
“哦,还有这个说法?”霭青心里暗暗翻白眼,这不是你说的吗?我怎么知道您老爸哪天生日。
“他们在马里兰,海军基地,我爸退役后就一直住在那里。我每年都回去几次。”
“好羡慕你。”霭青说的是真心话,“我来美国几年,只回去看我爸妈一次。”
“他们听力差了,以前能视频电话,现在我都是喊,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