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废物。”楚妩当即反驳。
“哦？”
林续白对她的话表示质疑，“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他想了下，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中性词汇，“可取之处。”
这种高高在上的、瞧不起人的语气，楚妩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何况对方还在骂她养的小狼狗，这不是在质疑她的眼光，等于拐着弯骂她吗？
打狗还要看主人……不是，她跟祁烈现在是盖章情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楚妩可听不得他说这个。
“他至少真实，不像你这样——假惺惺。”
是的。
林续白看着斯文温和，实际上却是戴着一张完美假面，在他内心瞧不上所有人，这也是他看着性子颇好，却跟班上同学都关系疏远的原因。
他的人缘远不如性格暴躁的祁烈，只因后者全都是真的。
与人交际时，好坏都好，暴露的全是最真实的自己，也真心对待别人。
“是么？”
林续白轻笑一声，明显不把楚妩提出的这点缺点放在心上，他自顾自续上之前的话题，“你这是要栽培他了吗？”
“我看你这段时间的行为，教导这么一个人，你不会觉得很辛苦吗？”
见他听不懂人话，楚妩索性也刺了回去：
“他非常聪明，再纠正一下，你的月考成绩在我之下。”言下之意，他还没有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资格！
林续白：“至少比那位要好一点。”
“都是手下败将还分什么高低贵贱。”顿了顿，楚妩又说，“对于不如我的人，我一向一视同仁。”
这是把学霸林续白跟学渣祁烈摆到了同一层面。
一贯骄傲的林续白却没有生气，想了想说：“可你对待我和他的态度，也没有做到一视同仁。”
楚妩懒懒的掀了下眼皮：“哦，偏心。”
“……”
林续白傲归傲，却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他很快自我反思了一波：“那如果从一开始我就像他一样对你好，你对我的态度会不会有所不同？”
“不会。”
“为什么？”林续白就是要追根究底了！
楚妩：“生而好色，我很抱歉。”
林续白：“？？？”
他是谁？他在哪儿？刚刚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
片刻后，优等生艰难的将表情稳住：“我似乎长得也不差吧。”
楚妩盯着少年的脸庞，仔仔细细看了一会：“确实。”又迅速泼了一盆冷水，“但他才是我喜欢的菜啊。”
林续白低头沉默了。
楚妩没有说错。
如果林续白一开始就对这具身体好，可那时候使用身体的还是原身，她们是两个不同的灵魂，对待事情的态度当然是不一样的。
而换做她。
在最早视线交汇的瞬间，她的眼里就被那个人占据，再容不下别的人。
至于她跟祁烈的相处方式如何……
楚妩淡淡提了句：“我们各自乐在其中。另外单身狗就不要教人谈恋爱了，一点经验都没有，弄不好是要遭天谴的。”
本以为林续白会回刺几句的，可等了好久，却见对方那有点讥讽味道的表情全然松懈了下来。
他又变成了那个清清冷冷，世界都与我无关的疏离少年。
林续白抬头，看了楚妩一会，在楚妩以为他会放点什么狠话的时候，他又默默的走了。
……怪事。
-
祁烈回来的时候，林续白早就坐了回去。
少年穿着校服，靠窗而坐，视线像落在外头看窗外浮华，又好像什么都没看，他耳朵里插着耳机，更有几分清阔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