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国安来了,送来了令陈瀚喜怒参半的消息,梅北国廉亲自押送岛津岁久卖给自己的军火,但是价格有点坑人,陈瀚当着郭国安气得怒骂道:“娘希匹,真当老子任他宰割是吧,岛津岁久这头老狐狸想大发横财找错对象了。”
“都督大人息怒”郭国安没想到陈瀚会发这么大火,自己和梅北国廉连夜赶回鹿儿岛,梅北国廉负责向岛津岁久汇报,自己向刘丽娘说了陈瀚的事,刘丽娘当即要前来陈瀚军中,自己可是将人也给你送来了,有事别冲我发火啊。
陈瀚看向郭国安问道:“梅北国廉的船在哪里”
“都督大人意欲何为”郭国安吓了一跳,陈瀚的行事风格自己很了解,全靠抢劫北九州大名起家。
“放心,我不会对梅北国廉下手,军火价格也不光是他岛津岁久说了算。”陈瀚安抚道:“你们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郭国安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这趟大买卖真要是血本无归,自己和梅北国廉估计都要玩完了,郭国安小心翼翼问道:“都督大人可有命人备好钱财”
“钱财早有准备”陈瀚如今对钱财是视如粪土,重要的是军火,当下吩咐道:“带我的人去见梅北国廉”
“好”
陈瀚命刘阿杰带着军碟队同李阿岚辎重营三百人在水师营王安海部配合下前往靠近岛原城的有明海海中接洽,义军水师营十几艘大小战船护送着辎重营赶来。
两艘高大的安宅船停泊在有明海中,船帆半降,船舷两侧不时有警戒的武士来回走动。
身穿鬼头狮面具足的梅北国廉端坐在船舱门外目光紧盯着西边由远及近的十几艘义军水师战船,却见一艘高大的战船上还有一尊弗朗机炮,梅北国廉当即挥手下令道:“尅卡伊(戒备)”
两艘安宅船上的士兵纷纷端着铁炮站立在船舷上,竹束盾牌也纷纷竖起。
义军战船在数百米外停止前进,也保持着警戒,一艘关船上载着郭国安同刘阿杰及几名特战队护卫前来,一行人爬上绳梯上到安宅船来。
“郭国安,究竟是怎么回事。”梅北国廉看向走过来郭国安问道:“他们为何派了这么多战船前来”
郭国安忙解释道:“义军都督大人是担心肥后国大名小西行长会派兵渡海前来救援有马氏,所以派出了一支水师护卫我们,并没有恶意。”
“纳尼”梅北国廉还是有些怀疑问道:“他们将我们需要的钱财带来了吗?”
“带来了”郭国安看了一眼一旁的刘阿杰
刘阿杰上前躬身一礼道:“足下,你们需要的钱财我们都已带来,但是在价格上我们主公九州都督不太满意,我们主公说了,为了双方继续合作,当然也不能让你们吃亏,这是我们给出的价格,还有,我们需要查验军火。”
梅北国廉接过刘阿杰给出的报价单看完颇有不满斜视着刘阿杰道:“纳尼,我们为了给你们送军火,可是冒着危险前来,你们都督给出的价格太低了。”
“这已经高出了很多”刘阿杰泰然若定道:“如果你们没有诚意合作,我们一样可以通过缴获获得所需军火,我们已在长崎、岛原城中缴获了不少军火,你们若是有诚意合作,对我们义军来说是件好事,但也未必是坏事。”
“我们是很有诚意的”梅北国廉也不敢将城主大人的事给办坏了,何况对方给出的价格也能赚上一笔,只是利润低了很多,城主大人早就对自己面授机宜,让郭国安送去的价格名单自然是狮子大开口,就看陈瀚是否愿意挨宰。
城主大人还是失算了,义军刚好又迅速拿下岛原城,梅北国廉也对义军能如此之快拿下有马氏居城深感震惊,此事回去后一定得禀明城主大人及老殿下,自己此番协助城主大人贩卖军火就是老殿下默许,城主大人才敢如此胆大行事。
刘阿杰笑容满面道:“足下冒着危险卖给我们义军军火,我们义军非常感谢,我们主公也为你们准备了不少钱财,聊表谢意。”
“哟西”梅北国廉欣喜不已道:“我们现在就开始查验交易吧”
“哟西”刘阿杰也满怀欣喜,原本还以为双方会在价格上谈不拢,没想到对方如此爽快就答应了。
岛原城议事厅中,陈瀚高坐上位,看着木山六郎、陈阿信两人带着一名神父及五名传教士鱼贯而入,两人单膝跪拜禀道:“禀主公,这些人就是来自弗朗机的僧人。”
一名年过六旬的黑袍神父胸前挂着闪闪发光的十字架,胡须浓密,神色憔悴,有些糟糕透顶。被水师营集体关押能好到哪去,神父带着五名传教士朝着陈瀚躬身一礼道:“教皇派到东方长崎港的使者,长崎教会神父托雷斯见过将军阁下。”
“托雷斯神父不必多礼”陈瀚看着几人一脸歉意道:“很抱歉,托雷斯神父,让你们受苦了,我也是才知道你们也被俘虏了。”
托雷斯闻言深感惊讶看着陈瀚道:“将军阁下也信奉上帝耶稣”
“不,我是无神论者。”陈瀚面带慈祥笑容,一副人畜无害般平易近人道:“我提倡宗教平等,宗教宽容政策。”
托雷斯仿佛见到上帝般喜出望外惊呼道:“天啊,将军阁下真是一位仁慈而又伟大的统治者。”
一名手捧着经书年过半百的黑衣传教士朝着陈瀚躬身一礼道:“将军阁下,我是传教士达尔梅达,我们是否能够在你的统治领土内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