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依山,暮色像一张金色的大网,将整个京城笼罩其中,甚是绚丽。
没多久,天空原本的金色也变成了暗红色的余光,太阳终要没入黑暗。
看到这犹如泣血的颜色,慕白雪知道天要黑了,司琴却还是没有回来。
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凉了,看来,夜大老爷并没有想象中的在意夜听风,不然都不用自己去书信,恐怕早就找到了府上,细极思恐,恐怕小夜夫人的拜访,甚至退婚都是他授意的。
不知怎么,她心里突然难过得要命,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莫名联想到前世的自己。
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弟弟瘫痪在床,世子的头衔硬是被祖母冠在了锦姨娘的儿子锦哥儿身上,自己也被九王爷百般厌弃,借着莫须有的罪名贬为妾氏,直接抬举慕锦绣为正妃。
蓦然跌入泥沼,那艰难的日子可想而知。走投无路之下,唯有书信一封求助父亲。
可结果呢,正如此时这般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在利益和亲情面前,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自己就那样成了弃子,也给了慕锦绣更加肆无忌惮的机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如今的夜听风正如昨日的自己啊?不管怎样,自己必须帮他,不能让那些禽兽得逞!
慕白雪豁然站了起来,又把知画叫了进来:“去,把赵嬷嬷请来,就说有急事。”
从未见过大小姐这样急切过,知画也知道不能耽搁,没多久就把赵嬷嬷请来了。
屏退左右后,慕白雪急忙握住了赵嬷嬷的手,急得有些泫然欲泣:“嬷嬷!我对不起你!”
看到她这样凝重的表情,赵嬷嬷心中咯噔一声:“别急!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宫中传来消息,夜大公子危在旦夕,唯有我进宫才有唤醒他的机会,可今天又不是初一十五,宫内也无甚长辈亲眷,我一个内宅女子,哪有资格进宫?思来想去,我就让司琴去找夜大老爷,长子病危,他总该着急吧,于情于理都当带我进宫的,谁知到现在都没回来。”
“这孩子,办这么大的事,出去怎么没和我说一声?容我想想。”
赵嬷嬷一听心也跟着沉了,表面上是在埋怨司琴,实则是在说慕白雪。
慕白雪心中明白,脸上却没显出半点不满,反而更加歉意的摇头,眼泪掉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