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夜听风要在安庆寺隔壁三天建府的执念,慕白雪在孙大姑娘伺候着吐了五次污血才醒来。身子终于不麻了,手脚也听使唤了,却发现自己怀中抱着赵无言的衣裳,他的人却不在。
“终于醒了!再不睁眼,我都以为你会这样睡一辈子。”孙大姑娘看着屋外渐暗的天色,长舒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慕白雪点头,谁说不是呢?就算重生那会儿,身子也没像刚才这样古怪,感觉就像进了别人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不然怎么会抓住赵无言的衣襟就再也撒不了手了?可是既然不能动,自己为什么还能抓住他的衣襟?既然能抓住他的衣襟,为什么就跟粘在上面一样松不开了?被夜听风瞧了一路,也不知道有没有误会,可自己……还真是故意的。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感知赵无言来了,第一反应就是有救了,然后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襟,差点没感激涕零,等想松手时,却已经放不开了。
慕白雪盯着怀中的衣服一阵心虚脸红,孙大姑娘却直接误会了:“都说人在危难的时候,都喜欢抓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原来您对无言公子这么看重,当时夜公子的脸都黑了。”
这……误会有点深啊?我哪是对赵无言有什么心思,他就是我的神,我的命,我的希望,这世界上只有他能救我脱离苦海啊!对,一定是这样的。
慕白雪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好说,只好讪讪一笑先糊弄过去,结果孙大姑娘更误会了。
“您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们公子对您也是与众不同呢!在这之前,别说让人抓着衣襟不放,就算别的姑娘接近他一米以内,那都会面沉似水把人丢出去,这会还亲自给您熬药去了。”
原来是替自己熬药去了?慕白雪有些哑然,脑补了一下宛若谪仙的翩翩公子,蹲在火炉子旁边满头大汗的熬药,那脸上一道道的灰尘,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画面太美,不敢深想。
偏巧这时,赵无言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她眉眼含笑的样子,嘴角也跟着勾勒出同样的弧度。
“看来是没事了,刚才还半死不活的,恨不能把心肝肺都吐出来,这会都能笑了,真是可喜可贺。”
慕白雪偏过头去望他,却发现他这人不管干什么都该死的整洁,这哪像去熬药了,感觉就像是去沐浴更衣,还休息了一会才回来,一身华服神清气爽不说,那高洁的脸庞,药碗边如春葱般的手指,无一看着不赏心悦目,妥妥的翩翩玉面郎君。
发现慕白雪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瞧,赵无言的耳根浮现了可疑的红晕,双眸却扫了孙大姑娘一眼,明明只是淡淡的,孙大姑娘却寒毛竖起,立刻头也不回的告退了。心里却恨恨地想,直直盯着您看的又不是我,谁看您瞄谁去啊?正眼都不好意思瞧人家一下,也就知道为难我这个下人。刚才用着我的时候巴不得我插上翅膀飞到安庆寺,现在觉得我碍眼了?哼!
见孙大姑娘逃命似的很快没了影子,慕白雪一脸茫然地看向赵无言,想不明白这么赏心悦目的一个美男子,孙大姑娘怕什么,逃什么?赵无言却若无其事地把药碗递了过来:“喝了。”
慕白雪也不多说,接过药碗一口气就给干了,虽然这药温度刚好,却把她的小脸苦成了一团。
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喝药这么痛快,赵无言竟不知怎么就问了一句:“再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