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族徽?那这句话就更可笑了!谁不知道福大娘早就被发卖出府了,那天侯府也没派车接我,哪来的侯府马车?哪来的族徽?还说你没有撒谎!”慕白雪似笑非笑地望向锦姨娘。
锦姨娘后背的汗毛都给她瞧竖起来了,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府里有人害她,嫌疑人非自己莫属,要么就承认安兰是在说谎,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当时便瞬间心虚地低了头。
“这……”安兰也是被问得头皮发麻,半天回答不出来,最后却梗着脖子不肯认栽:“反正我就是看见了!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陷害你?”
“你说为什么?你和安香君什么身份你自己最清楚,就不用我在这里说出来了吧!”慕白雪嫣然一笑,却吓掉了安兰半个魂儿,果真不再说话了。
慕白雪却再次似笑非笑地走到锦姨娘面前:“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脑子是个好东西,某些人却编排出这种漏洞百出的瞎话,真当我慕白雪是好欺负吗?”
被揪着当堂质问,锦姨娘知道安兰这里是指不上了,急忙就指了指那边已经在被救治的小武和红拂:“一个人说你被卖进万春院是假,他们两口子不会也说的假话吧?这事若真是假的,你为什么会给红拂一千五百两的封口费?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你狡辩!”
瞧她再次拿这添妆的钱说事,慕白雪一声嗤笑,缓步又走到了小武面前:“刚才是你说,我曾被拐卖到万春院为妓,这才给了你们封口费?这是你自己猜想的,还是红拂亲口对你说的?”
瞧着面前似笑非似的女子,小武极为愧疚地低下了头,她对红拂的好他是知道的,可是如今娘和姐姐的性命被人家攥在手里,红拂又生死未卜,为了家人的性命他不得不低这个头!
明明是七尺男儿,眼泪却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呜咽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囫囵的话来:“是、是红拂告诉我的。”
慕白雪这才眉梢儿一挑,微笑着看向锦姨娘:“哦!原来是道听途说的啊!大夫!此事事关我的清白声誉,劳烦您把红拂弄醒,我倒是想亲耳听听,她有说过这话吗?”
“诺!”新请来的大夫刚才只是草草替两人止了血,这会一听要问话,急忙用力掐了掐红拂的人中穴。
红拂一口长气就缓了过来,只是眼睛青肿得厉害,最后只能勉强撑开一条缝隙,看到面前站着的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想爬身子又爬不动,只是向慕白雪伸出了颤抖的手。
“小、小姐救我!呜呜呜呜……”
瞧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红拂,慕白雪瞬间湿了眼,却清傲地抬起头,不肯让眼泪掉下来:“不要慌!有我在,没人能再伤害你!”
她这一句话不仅引得红拂号啕大哭,就连小武都跟着抹眼泪,她却只是轻声问了一句:“我且问你!小武和安兰都说,我曾被卖到万春院为妓,而我给你添的妆,是封口费,可有这回事?”
慕白雪问这话时,语气轻快平稳,眼神亦是不起半点波澜,可是她的心中其实是忐忑的。倒不是怕这件事被坐实,而是怕听到红拂地回答。
重生以来,她是拿真心实意待红拂的,甚至把她当成亲姐妹。而如今,她怕这种真心经不住严刑拷打,更怕红拂会因为小武而放弃自己,她在意的人不多,根本就承受不住身边人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