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一听她还拿着鸡毛当令箭了,瞬间都给气笑了:“真是可笑,一个小小九品芝麻大的位分,还想走我们正二品武慕侯府的正门,还非开不可?我呸!今天要是开这个先例,以后逢年过节凡是来见礼的屁大点的小官,我们侯府是不是都得大门洞开,扫榻相迎啊?这样自损身价坏了规矩,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三夫人这嘴上功夫二夫人向来是说不过的,当下被她给羞臊得满脸通红,眼泪都掉下来了:“娘啊!娘!你到底管不管她?就任由她欺负我们母女吗?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们清歌现在嫁过去的位分是最低的,可是嫁的毕竟是当朝太子,正所谓来日方长,毕竟是我们武慕侯府的女儿,早晚会出人头地的啊?儿媳求娘亲为我们母女做主啊?”
慕清歌也是眼泪汪汪地跪倒在老太太面前,掩面而泣:“祖母在上!清歌毕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想怎么嫁清歌,清歌都没有怨言,如果清歌日后真能有出头之日,定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看到二夫人急得捶胸顿足直落泪,慕清歌更是说得通情达理,知恩图报,日后说不定还真能混成个什么娘娘,老太太的眼神有些松动,继而看向了武侯夫人:“老大媳妇,这事儿你怎么看?”
至于开哪个门,武侯夫人真没太大意见,沉思了一会,转而看向了自己的女儿:“阿雪,三丫头毕竟是因为诋毁你,才被你三娘置喙德行有失,不配抬嫡,不配走正门的,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定?”
武侯夫人这么一问,就是把决定绝递给了自己女儿,看她能不能原谅慕清歌,是顺水人情还是有仇报仇,那就看她的心情,明显有了偏袒之意。
按理说她这样问是不合规矩的,毕竟慕白雪只是嫡女,不长家,就算是受害者,那决定也只能是参考意见,可是如今她的身份水涨船高,前脚夜家退婚,后脚镇北皇朝最尊贵的十王爷又来求娶,正是当红当宠的势头上,不但老太太没出言阻止,就连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没有吱声,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
二夫人不出声,是因为她知道,做为嫡女和长姐,慕白雪必须得宽宏大量地原谅自己要出嫁的妹妹,否则就会被人说成薄情寡义,小肚鸡肠。
三夫人是希望慕白雪能落井下石,火力全开地好好收拾慕清歌一顿,你痛快我也痛快,就求她一个不舒坦。谁让她一个庶出一直压在自己两个嫡女的头上,东西要抢,就连坐位都要坐在前头呢。
慕白雪淡淡地瞟了慕清歌一眼,慕清歌却是连正眼都不敢抬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已经准备好承受她借机侮辱自己的准备了,谁知那清冽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娘!婚嫁之事,乃是我们女子一生中头等大事,大婚更是能影响她整个人生的重中之重,三妹妹再不好,那也是我的亲妹妹,我当然希望她嫁好,嫁地风光。依女儿看,我们侯府不但要大门中开,喜迎八方客,出门也不能让二弟弟背,他才多大?那么小的个子,那么小的力气,万一把三妹妹摔了,那不是丢大人了?不如让我阿弟来背。他虽然只比二弟弟大一岁,可是个子高啊,背三妹妹还不跟玩似的?最重要的是还是个世子爷,身份高贵,由这等兄弟送出门,传出去三妹妹也能更体面是不是?”
这并不是她良心发现,故作清高,想博得个美名远播。只是因为重生后这事情和时间有些混乱,可慕清歌注定是短命的,想想她连及笄都没过就惨死委实可怜,这辈子甚至因为和自己针锋相对,连抬嫡都没抬,嫁妆还是出钱买的,也算是报了前世那些羞辱之仇了,日后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她若是还想着打击报复自己,自己也不怕她,先这样吧。
最重要的是,她想让慕清歌如此声势浩大地出嫁,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宴请的宾客人多了,也就没人有功夫来找自己麻烦,装病卧床溜出府也就方便了,夜听风是生是死,对自己是好是坏,她今晚是非去看不可。哪怕是偷看,至少也能换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