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的话让赵合德更加无地自容,恨恨地握紧了手掌,连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都没觉得疼:“女儿也没想到十王爷为她能做到这种程度!既然他如此执迷不悟,就别怪女儿对他们不客气了。”
见女儿明艳的脸上皆是恨意,赵夫人急忙用袖子遮掩了她的眉眼,生怕别人看见,声音也压得更低了。
“休得胡闹!别以为今天你和皇后做的事娘亲不知道,我们第一氏族向来明哲保身,不与皇嗣亲近,你可万万不要破了这个规矩,适可而止吧。”
提及之前做的事情,赵合德终是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默默坐直了身子,声音却前所未有的冰冷:“适可而止?娘!这个慕白雪抢走了夜哥哥也就算了,和哥哥不清不楚也就算了,现在又勾搭上十王爷,处处留情,处处和我争,处处和我抢,都快把女儿踩到尘埃里去了,您让女儿如何适可而止?真当我怕了她不成!”
见女儿为情所困,直接钻到了牛角尖里去了,赵夫人多少也有些头疼:“合德,这么多年娘是怎么教你的?都说静坐常思已过,莫论他人是非。她慕白雪是个什么货色娘亲不管,却不能看着你因爱生恨走上歧路。现在不是怕不怕她的问题,是你为了这样一个朝秦暮楚,水性杨花,连家族都能割舍退出的女子勾心斗角,自毁前程值得吗?不值得啊,傻女儿!”
不得不说,赵夫人从根本上还是活得很明白的。可是赵合德此时早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哪会想明白这当中的道理?人虽然冷静了下来,心中的怒火却燃烧得更盛了。
“什么叫值得,什么叫不值得?母亲!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今天让她侥幸逃过一劫算她运气,可是她若想全身而退,还得问我愿意不愿意!”
见赵合德话里话外的意思,今天这事还没完,赵夫人的心更沉了,当即死死地握住了赵合德的手:“你这是疯了吗?连褪朱粉那种下作的手段你都用了,还嫌事闹得不够大吗?你又想做什么!”
“做什么?”赵合德明艳一笑,优雅地用帕子摁了摁眼角尚未干透的泪花儿:“女儿不过是一介女流,还能做什么?不过是献舞为陛下祝寿罢了,马上到我上场了,我要去准备一下。”
因为十王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实际上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唯有坐在旁边的第二氏族的族长夜显,还有小夜夫人看到罢了。
这会见到她们母女窃窃私语过后,赵合德独自起身走了,小夜夫人也是轻轻地用帕子摁了摁嘴角,低声与夜显耳语。
“看见了没有?老爷!都不用我们出手,这赵合德就和慕白雪开战了。你那傻儿子为情所困,更是不要夜家氏族的继承权,放弃一切,一心只想入赘给公主当驸马,我们呐,等着看戏就好了。”
听了小夜夫人的话,夜显那老谋深算的脸上却仍不见半点笑容:“你说得倒是轻巧,到底什么时候去夜璃府把孙子接回来?”
小夜夫人却不以为意地甩了甩帕子:“接?他们在月璃府好吃好喝地住着,为什么要接他们回来?那孩子现在可算是慕白雪的义子,你说如果慕白雪出了什么问题,这继承权能不能落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