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慕白雪连这个都知道,赵嬷嬷暗道一声真没办法瞒了,便羞愧地点了头:“是!太后所谓的生病,的确是中了血盅了,你祖母本来只是想去探望她一下就回来的,结果姨奶奶为了在太后面前露脸,说听过什么偏方,有法子把血盅过到子嗣身上。当初太后统共就只育有一子一女,女儿是月璃长公主,儿子就是当年圣上,那孙子孙女都是金枝欲叶,哪个能动得?利用你当然成了首选。”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慕白雪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份,原本就悲痛欲绝的心更加沉了:“行了,剩下的事情你不用说了,是你心善把我送到了安万寺,救了我一命,白雪在此拜谢!”
眼看着慕白雪要给自己下跪,赵嬷嬷吓得急忙就闪开了:“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其实当年真正救你的不是我,我也是受赵仕赵大人所托!而你身上这血盅被压制了这么多年,也是因为赵大人当年舍了全身的修为,将血盅封印在了胸口处,若不是你服了鸩酒,是绝对不会给激发出来的。而赵大人也因此亏空了身子大病一场,后来就不知所终了。这等事情,老奴当然是不能对外说的,所以回来就说是万安寺的一个高僧救了你。”
蓦然听她提到赵无言的父亲,慕白雪的心更凉了,声音都有些抖动:“是他?竟然真的是他?难道……我真的是月璃长公主与他苟且所生的孩子?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这猜想绝对符合逻辑,不然非亲非故,谁会舍命相救!再加上长公主所绘的那幅画,还有自己的定亲玉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一想法瞬间让她原本就悲恸的心雪上加霜,整个眼神都黯淡了下去,赵嬷嬷却果断地摇了摇头。
“那不可能!赵家乃是百年清贵,不但是氏族之首,更是全天下读书人的标杆,最重的就是人品和名誉,赵大人更是人中君子,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丑事。”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赵嬷嬷的话竟然同武侯夫人临终前所说的话不谋而合,慕白雪心底总算又有了一点亮光:“希望你说的是对的吧?那我父亲到底是谁?”
慕白雪说完这个问题,随后就摇了摇头,赵无言都没查到,赵嬷嬷又怎么会知道?索性换了个话题:“所以说我娘给夜听风那定亲玉佩实际上是赵大人给的了?”
赵嬷嬷轻轻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也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也不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白雪看着火盆里燃烧成灰烬的纸钱,心中多少有些凄然。
重活一世,她本以为自己是最懂得这事间万事之人,结果却发现母亲不是母亲,父亲不是父亲,自己也不是自己,还真是可悲又可笑。
见慕白雪难过至极的样子,赵嬷嬷也是一声叹息:“那玉佩的确是赵大人让我放在你身上的,不过那玉佩原本不是赵大人的,而是月璃长公主的,具体什么意思,老奴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