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无言的接近,慕白雪只觉得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耳尖上,自己整个人也全都被他身上独有的墨香浸染,心中有一万个声音告诫自己这个人很危险,自己应该远离他。
可是就在她头痛欲裂的时候,一个冰冷的玉瓷瓶被他硬塞进了掌心里,等她回过神时,只看到赵无言淡然离去的背影,可是他说的话却像有回音般,在心中无限放大。
“等到你清醒的那一天,会真正明白你现在做的事情有多可笑,有些你放在心尖上宠的人,其实并不像你想象中的样子,还有可怕的另一面,只希望到了那时不要哭,我不会哄。”
明明是极为挑拨离间的一句话,慕白雪却心头窒息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里就闪过黑衣人疯狂屠杀的画面。
是啊,衣袂翻飞间,黑衣人身上的邪魅之气和手起头落的果决,绝不像一朝一夕能促就的,反而像杀人如麻,曾经做过千万遍,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离盛公子……
一想到那么明朗的翩翩美男子,竟然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刺客,慕白雪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整个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虽然赵无言走了,可是镇北帝一直关注着慕白雪,发现她不知道听了赵无言的什么话,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一副心疾又要犯的样子,赶紧冲着洪总管施了个眼色。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着瑞阳公主回去休息!阿雪,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父皇都会给你撑腰做主,他和他要保的人,蹦哒不了多久了。”
陛下所说之人自然是赵无言和太子党,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对太子失望和厌恶,如今因为十王爷的事情,已然对他起了罢黜的心理,只是现在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听了他的言语中的维护和关切,慕白雪本该心生感激,心中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绞痛得更加厉害了。
这时洪总管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赶紧走过来扶她回营房休息,在看到她掌心中紧握的瓷瓶时,不由得有些担心,一边扶着她向外走,一边轻声询问。
“主子,刚才国师大人和您说了什么,这又是什么东西?虽然国师大人的品行没挑,是这天底下难得光明磊落,一诺千金之人,可惜他现在要扶持的是太子殿下,太子又和您不睦,不得不防。”
小福子闻言也在旁边敲边鼓,觉得这话极有道理,不免好言相劝:“洪总管所言甚是,依奴才看,您不如把这瓷瓶交给奴才远无扔了吧,咱以后离他远点,他明显对您没安好心。”
慕白雪这人平日是最听劝的,可是这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到洪总管和小福子都说赵无言的不是,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反感,不但没把瓷瓶交出去,反而推开了洪总管的手,轻轻把玉瓷瓶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一愣,不但没有昏昏作呕,头痛欲裂的感觉竟然突然缓解了些许,她瞬间就明白这玉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了,竟是赵无言的血。
之前两人在马背上相依相偎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自己不雅观的树熊抱,还有暧昧吮吸他食指的感觉让她惨白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
在无限心慌和悸动的同时,铺天盖地的疼痛也随之袭来,吓得她想都没想,直接就把玉瓷瓶递到嘴边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