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贼朝着东边,挺着鼻子三长两短的闻了闻,“人血!而且不止一个人,呃...至少五十人以上!”
“五十人?!”大刀鬼瞪大了眼珠子用质疑的语气问向飞贼。
此时不仅是大刀鬼质疑飞贼,其他人也是一样,只是大刀鬼先开口了,别人也没再重复,摆出惊悚的表情等待着飞贼的答复。
“不会错的!是人血,而且数量很多!师爷,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飞贼不仅没因众人的质问而感到为难,反倒因为寒冷,又收紧了一下身上的破衣服。
师爷看到飞贼的举动,也明白飞贼的意思,空气中有血腥味而不是腐臭味,意味着那些人是刚死没多久,若是把那些死人的衣物扒下来穿自己身上,确实可以暖和一些,于是下定了决心,“走!我们去看看,若是还有强敌,我们只能远观,若是两败俱伤毫无战力,我们就做一次黄雀,去顺点东西!”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林,出门的人自然是远行,身上不仅有衣物,一定还会有金银和其他物品,做山贼的人对此非常了解,不需要多解释什么,大伙儿的心里门儿清的很!
山林里穿梭,本就不易,再加上飞贼确定下来的方向,要顺着山坡朝东走,几里的距离,速度并不快,过了半个时辰,众人的眼里才先看到一辆马车,而且从车厢的样式来看,一定是出自大户人家,两匹马儿牵引着,正安静的停在道路边吃着野草。
师爷和郎中虽不是武者,但大家曾经都是山贼,也熟知山贼的套路,此等情况出现,去查探马车的路上逢高,低两许探路;逢低,高三分藏匿。这个话的意思就是不要在最高的位置探路,那样太容易被发现,而隐藏自己时,不能走最低的凹坑,因为那里很有可能出现意外,甚至还会有敌人挖的陷阱,令自己不仅没隐藏,还会深陷其中被动不堪。
山腰处,飞贼熟门熟路的做着‘前哨’的工作,一番近距离听风寻声后,折返回到众人身边,“师爷,前面那些人...”飞贼刚开口,又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拧着眉头很为难的看着地面。
“哎~你个飞贼,我们几个人就属你怕冷,这衣服就在前面,啥个情况你倒是快点说,墨迹个球!”大刀鬼开骂道。
其他人也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师爷一抬手,制止了众人,看向飞贼为难的神情,狐疑的问道:“莫非那里还有人假死埋伏?”
师爷很聪明,各种情况都会分析一遍,当下能令飞贼为难的事情,最大可能就是人死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死。
听到师爷大开脑洞的说法,飞贼的脸从难为的苦涩转为不知如何表达的苦笑,顿了顿才一拳头垂在自己大腿上说道:“哎!我直说了吧!山下的道,乃是官道,从京城往南的必经之道,也是我们平凉口山寨的范围,山寨被官军冲破,就我们几个存活了下来,不可能有百人存活,而且还敢在官道上动手...”
“什么?!”飞贼的话音刚说一半,师爷就急切的反问,周围的人也是一头雾水的盯着飞贼。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山下有百来个死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们山寨的,我飞贼的眼力劲可不会看错的!”飞贼解释道。
“不可能!若是我们平凉口还有兄弟活着,我大刀鬼绝对把他们都带出来了!”
“大刀鬼,莫要激动,此事有蹊跷!”师爷说着,又朝飞贼望去,“山下可还有活口?”
“没了,要是有,顶多一两个重伤将死之人。”飞贼肯定的说道。
师爷寻思了一会儿,“那好,我们先去看看,若是有动静,速退!不可为了俗物丧命!呃...五徒,待会儿你就躲在树林里,你的衣物,让飞贼帮你取几件!”
众人听到师爷的吩咐,飞贼一马当先,下山的道路他早就观察过,不仅可行,而且沿途都有遮挡,很容易藏匿起来应变突发情况。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官道上的惨状映入众人的眼里,百来米的官道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百五六十人,一场死战打斗的痕迹,在官道上呈现出之前打斗的惨烈,随处可见血溅三尺和残肢断体,还有一滩滩深红的血泊,让山谷里的官道,看上去有点诡异的妖艳!
确定地上的家伙都已经断气,而且飞贼说的情况,一点都不假,地面上躺着的人,其中有一百多人是穿着破烂衣服的山贼,可这些山贼竟然没一个认识的,连感觉面熟的家伙都没发现,如此不免让师爷五人心中产生许多疑问。
四个月前,平凉口山寨被连窝端了,难道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又有新山贼在平凉口霸山立旗?
官道上惨死了一百五六十人,除了一百个左右是身穿山贼破烂衣服的家伙,还有四十多人是穿着兵丁的服饰,这样的装扮在师爷等人的眼里,也不算是陌生,曾经拦路打劫的日子里也遇到过,他们不属于正统军士,大多都是朝堂重臣家里的私兵护卫。
官道上的惨状,任谁一眼都能看出两帮人在这里厮杀过,只是那些山贼装扮的人数量多了一倍,而且应该是埋伏攻击,竟然被四十多个护卫拼杀的一干二净,这一点令山贼资历颇深的师爷有点想不通,是这些新山贼太弱,还是这些护卫之中有个猛人?
想到这里,师爷想呼唤其他人,可官道上的局势还未彻底明朗,他也不敢贸然大喊大叫,于是自己悄悄的朝着最先看到的马车走了过去。喜欢烛台映月两相明是暮是水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烛台映月两相明是暮是水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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