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是給三皇子看的,天意难定,如果这样一次大胆妄为的政变就成功了呢?如果娄小乙阻止了二舅,岂不是断了他的前程?被皇帝记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里面有没有其他原因?
现在,他就可以推脱到修行人搞的金印上,随便找个原因,糊弄过去,运气好,官运亨通,运气不好,也不至于被杀头!
你看,我戴这东西有反应,跟你们说了,你们却不当回事!结果事到临头我晕了过去,如此种种,对一个老官僚来说,推诿责任是必修课,不需要人教。
就这么简单,娄小乙的优势在于他不需要考虑到底是谁上位,只是让这一家人活下来,这样的话,难度便低了很多。
这样的日子又拖拖拉拉的过了几天,距离娄小乙进城已经半月之久,让他自己都抱怨这老皇帝真是个不省心的,要么你就提前确定皇位,鼎定朝堂,大家都省心,各找各的妈,各抱各的腿;要么你就死痛快些,大家见个分晓完事,这么拖着耗大家的耐心,这日子还怎么过?
好在半月之后,终于等来了确定的消息,那修行人丑时初入府和二舅一番细谈,娄小乙隔着院子听的真切,老皇帝已薨,传位四皇子!
他们的行动事不宜迟,就定于天还未亮的寅时末,云纹符已经盗出,配合二舅的奋威将军虎符,控制驻扎城内的卫戍军一部,负责防御皇城,抵挡其他皇子的追随者。
这不是一个很关键,很核心的任务,可能也是考虑二舅的能力和影响力,至多也就只能做到这一点。
商量好了诸多细节,修行人穿脊而去,留下二舅在那里不停的踱步,他一贯良好而准时的睡眠在现在也失去了作用,也是难为他,如此大事,什么人才能没心没肺的继续睡觉?
娄小乙本来是想等他睡着后再替他解去那股精神上的影响,但现在看来不当面是不可能的了,眼看二舅又拿出了酒,这是要酒壮怂人胆?
没的办法,于是提着棋袋踱出房门,径向二舅的书房行去,这一路上倒是出现了不少尽忠职守的护卫,但他们也不敢拿老爷的亲外甥怎么样,就这么一路尾随,到了书房外,有亲随进去通禀,良久,奋威将军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乙啊,进来吧!”
众人这才各回值守,娄小乙走进书房,灯火通明,轻轻关上门,也不行礼,往八仙桌旁一座,棋袋往桌上一扔,
“二舅,长夜漫漫,难以遣怀,我陪二舅下一盘?”
老将军就盯着他,他长期上位的目光之下,一般人可承受不了,尤其是年轻人,可在他凌厉的目光中,自己这个外甥清澈的回视却仿佛浩如大海,让他的凌厉无处施展,
坐下,仍然盯着他,这个外甥一直不走,也不出去闲逛,还不早不晚的,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来找他下棋,一定有其原因!
有古怪!
难不成,他娄氏早就倒向了二皇子,四皇子,这次入府就是来坏我事的?
老将军决定先发制人!这是他一贯的性格,是唯一传自其父的优良品质;他喜欢说一不二,说别人的话,让别人无话可说,就像第一次见这小子时那样!
“你父在世时,曾为皇子师,二皇子,四皇子因结伴出游毁农青苗,被你父罚在烈日之下跪君一个时辰,那么你认为,四皇子若坐定朝堂,你娄氏有什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