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人的出嫁,显然不可能像凡世间的那么吹吹打打,都是过了几遍手的人了,早已习惯,也不看重这些;最重要的是,水月庵从来也不会大操大办,这于庵堂的形象不符。
姐妹们在庵堂内互述别离,时辰一到,两个比丘尼孑然一身的走出了庵堂,当庵门闭上时,两人跪拜于地,泪从中来。
一辆花车驶到庵堂门口,这主要就是个意趣,代表了某种含义,是所有婚嫁仪式缩减到极致的东西,其实接上人走不了多久之后也就做罢,对修士来说,坐这种东西实在是憋屈的很!
车伕是个年轻人,在车辕上等了片刻,就有些不耐烦,
“行了!还没完没了上了!哭几声意思一下就好,又不是生离死别……”
两个女子闻言收住哭泣,万般无奈下,也不说话,钻进了车厢,花车启步,一溜小跑,离水月庵远去,看在知情者眼中,都不由得暗叹,又有两颗白菜,哦不对,是两个老丝瓜被拱走啦!
走出数里,拐了几个弯,已经看不到水月庵的建筑;在一个小镇,车伕交还了花车,此时的两名比丘尼已经换了一身的打扮,没有了尼修的装扮,而是正常世俗女子的穿着。
人靠衣马凭鞍,虽然也未如何刻意,但到底是修行人,岁月在她们脸上也没留下太多的印迹,哪怕她们的年纪其实已经不小,
女修嘛,个个都在养颜上有自己独特的秘密,仿佛就是天赋。
“客人这是接家眷呢?除了花车,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的厢车,保证舒适,价格也公道!”
车老板揽着生意,只看她们的穿着,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家,有大客户的潜质。
娄小乙笑眯眯,“接家里的,非要回娘家,也是个麻烦,劳民伤财,回去就不坐车了,走着!以为惩罚!”
车老板就尴尬的笑,这么两千娇百媚的娇滴滴的媳妇,却要罚走路,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
及至看到三人缓缓升空飞行,才闭上了嘴,既然是修行人,那就什么都不必说,说多了招祸!
飞出一段距离,娄小乙从怀中掏出一束娟纱,递給其中一个女子,
“妙喜是吧?你的纱巾掉在花车上了,是你的吧?”
妙喜是李家子的第一个女人,细论年纪怕也有近两百岁,这已经开始步入筑基修士的晚年,但保养的还不错,如果目的仅只是嫁入修真世家传宗接代,时间上还来得及。
妙喜道谢,“多谢关照,些许小事还要劳烦上师。”
娄小乙就笑,“不麻烦,也就是捡条沙巾,顺便再把花车椅下的留痕擦拭干净而已,都是小事,我很仔细的,希望能一路照顾的两位妥妥当当,否则慧止前辈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纱巾是妙喜所留,椅下痕迹是海音所刻,目的不言自明,但在金丹级别的神识下,却没什么可以隐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