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身在一侧手持剑鞘的人,不是那淡漠的青年,又是哪个?!
丰连桃迅速回过了神,对那动手的男人呵斥道:“怎么一言不合就动起手了?这岂不是要屈打成招?”
那攥着自个儿手腕疼得嗷嗷直叫的壮汉,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自个儿心里清楚,这骨头肯定是断了!
丰连桃面露不忍,又柔声道:“算了,这位公子出手,你也算是受到了教训。去找随车的大夫看一下吧,以后莫要这般冲动了。”
那壮汉捂着手,流着冷汗,匆匆离开了。
丰连桃看向那俊美不似凡人,淡漠中又带着几分生人勿进气息的冷隽青年,脸微微一红:“小女替这对兄弟俩,谢过公子相护。”
阮明姿半垂着头没吭声。
那淡漠的青年也没有开口。
丰连桃便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对兄弟也是可怜,小小年纪摸爬滚打的从山里头出来,前往京城寻亲。我也是看他们可怜,让商队捎带他们一程……倒也不曾想会遇到匪徒劫道这种事,想来他们也是吓坏了。”
丰连桃顿了顿,又看向阮明姿她们:“……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阮明姿低下头,声音哑哑的跟绮宁一道应了声“是”,两人一并转身走了。
从始至终,她没有看那青年一眼。
……
绮宁在溪边大青岩上坐着望着风,石头后,阮明姿在溪边拿清水洗了洗脖颈上流下来的鲜血,顺道洗去了不少涂抹在脖颈上,使肌肤变得粗糙的药粉,露出了原本白皙细腻的脖颈来。
阮明姿手下没有半分停顿,洗过之后,拿药粉重新补了补脖颈附近的颜色,只小心的避开了伤口处。
这修饰颜色的药粉好用是好用,只一点,却是不能与伤口有半分接触。
麻烦的很。
阮明姿细致的上完了药,又粗粗在伤口处涂抹了些金疮药,这才拿了一条干净的布条,在脖子上粗粗包扎了一下。
“好了?”绮宁背对着阮明姿问。
阮明姿应了一声,两人一道回了营地。
结果回去一看,他们放在板车上的行李,那两个小包袱,被人粗暴的翻了个遍。
阮明姿跟绮宁的两身同样是补丁摞着补丁的换洗衣物,被人全都扔到了板车上,细细的查看了个遍。
翻看他们包袱的人见着阮明姿他们回来,倒也不觉得尴尬,只哼笑一声,骂了一句“穷酸”。
“检查完了吗?”绮宁冷冷的问。
那翻看他们包袱的人讥笑道:“怎么着,就两身破衣服,还怕旁人惦记?我们来查看你们包袱,也是给你们洗脱嫌疑,懂吗?!”
骂骂咧咧的走了。
阮明姿没说话,上前将自个儿的衣物都收拢起来。
绮宁看着就连补丁都被人翻了过来的衣服,心里多少有些庆幸。
还好他们出发前,按照阮明姿的法子,把所有的银票,化妆用的道具,以及存放了不少药丸的各色药瓶,都一一的带到了身上,随身携带。
这俩包袱,本就给旁人装样子看的。
阮明姿低头收拾着包袱,把衣服上沾着的稻草慢慢的择去,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绮宁立马道:“我去给你打些水来。”
他拿着竹筒做的杯子,给阮明姿打水去了。
阮明姿继续低头收拾着那几件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突然,她心有所感的抬起头。
不远处,正站着那神色冷淡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