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好像刚吃了橘子味的糖,呵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橘子甜香。
这个举动让阮明姿心里又窝心又感动。
她笑眯眯道:“倒也不怪雪灵,许是她没有看见。”
雪灵心里忍不住又骂了阮明姿几句,面上却态度极好的认错:“是奴婢大意了,请小姐责罚。”
封彩月有时候虽然有些古灵精怪的,但更多时候都是个脾气极好的小姑娘。她摆了摆手,倒也没有因为这个真的责怪雪灵,“下次注意就好。若有下次,就要罚你啦。”
说着,拉着阮明姿的手,兴冲冲的往屋子里走。
雪灵咬了咬唇,快步跟了上去。
大概是因着这几日降了温,天冷,封彩月这屋子里,已是把地龙烧了起来。不仅如此,雪灵一进屋子就嘱咐底下的小丫鬟,把屋子里放置的累丝镶红石的炭炉也给烧了起来。
封彩月嘟着嘴跟阮明姿抱怨:“我哥非要让人烧起地龙来,热死啦。”
雪灵在一旁语重心长道:“小姐,少爷也是为了你好。去年也是差不多这时候,你还得了风寒。”
“哎呀,知道啦。”封彩月扁了扁嘴,有点讪讪的。
说话的功夫,阮明姿已经褪去了外头的斗篷。
她今儿穿了一件豆绿色云锦缎扣身袄儿,下身是件金盏花色的马面裙,都是很温柔的色调,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舒舒服服的。
只是这屋子里实在有些闷热,封彩月见阮明姿头上微微沁着汗,体贴的吩咐雪灵:“看把我明姿姐姐热的。雪灵,去把那边的窗户开道缝儿,通通风。”
雪灵看了一眼阮明姿,欲言又止。
封彩月见雪灵没动,倒也没多想,奇怪道:“雪灵,怎么了?去开窗啊?”
雪灵咬了咬牙,颇有些为难道:“一冷一热,最易风寒,小姐,少爷还嘱咐我看好你呢。”
她又看向阮明姿,话里藏着一股不高兴劲,“阮姑娘,小姐是为你要开窗的,你倒是也劝劝她啊。出事可怎么办?”
阮明姿面上显出几分讶然的神色来,似笑非笑的看向雪灵:“雪灵姑娘这话,有点意思。这屋子又烧着地龙,又烧着炭盆,闷热的很,若是一直关着窗户,才容易出事……她不开我才是要劝她呢。”
雪灵又气又恼,说不出话来,只叫了一声“小姐”!
封彩月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看了看雪灵:“我也觉得通风会更好些。就比如说先前堂嫂坐双月子,大伯母不许开窗通风,也不许她洗浴。整整两个月,人都有些病怏怏的了……”
“这怎么能一样……”雪灵有些错愕,忍不住反驳道,“况且坐月子见了风,月子里落下病根,往后就有罪受了。”
况且,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啊。
坐月子,谁家不是紧闭门窗,就怕产妇见了风。
她家小姐,这是被这个姓阮的迷了心窍了!
雪灵觉得自个儿很苦口婆心了,结果她家小姐非但不听,还很坚持的又嘱咐了一句:“没事,去开吧。”